定是那府中熏衣的下人不够仔细,致使衣裳受了潮,抑或是缥缈阁的女人不够干净。
不管哪一种可能,都使得恒王火冒三丈,站在殿外,如同火煎雪熬,度日艰难。
见状,沈若柳的眼中浮现出一股奇异恶毒的神色。
痒吧?这还只是开始呢。
毕竟吞吃了那名为“好心肠”的毒药,你打我时用了多大的力,日后必将十倍返还到身上,烂疮流脓,露骨而亡!
沈拂烟冷眼目睹了这一幕闹剧,忍不住轻笑一声,路过恒王身侧时,她顿住脚步,意味深长地颔首:“恒王殿下,需得多多关照身边人啊。”
恒王还以为她在为沈若柳说好话,嗤笑一声,冷冷瞪她:“本王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伪善的女人插手。”
沈拂烟眉头一挑,难以名状地笑了笑,转身施施然走进大殿。
殿内灯火通明,照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
裴晏危坐在最上首,底下是严阵以待的锦衣卫已经传召而来的官员。
沈拂烟略略一扫,便见殿旁柱子上溅了一蓬血,角落里,两个半死不活的宫人正捆住手脚扔在那,虽不见血腥刑罚,但几人的魂显然丢了泰半,俱是瑟瑟发抖,吓得说不出话来。
见她进来,裴晏危微微颔首,直接挥手示意,便有锦衣卫带了下方的人出去。
“公主身份特殊,本督当亲自审问,带去偏殿。
他语气冰冷沉静,看向下方时,眼眸黑沉可怕,似鹰隼一般,叫人看了,只觉得沈拂烟恐将大难临头。
沈拂烟唇角勾起一抹笑,在他人的眼神中不言不语,跟随着郎景龙被带至偏殿。
这处宫殿原先是宫中一位太妃居所,太妃喜静,且患有头疾,因此将宫中处处都布置得柔软吸音,偏殿门一关上,便什么声音也传不出去。
外面的人谁也瞧不见偏殿的布置,还以为里面是更深的刑房,眼见沈拂烟进去了,沈若柳顿时幸灾乐祸,只是不敢再出声大笑。
唯有沈家四房的秦氏与女儿沈若雪站在旁边,不由得担忧道:“公主金枝玉贵之躯,裴都督怎得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沈若雪却是一脸若有所思:“娘,您别太过担忧,我瞧着裴都督不舍得对公主不好。”
秦氏连忙板起脸,要打她的嘴:“什么话都往外说,那点事我们私下讲讲就算了,万不可让旁人听见。”
这时又一队威风凛凛的人马自阶下而来,秦氏看清了来人模样,忙露出笑脸。
“姚大人也来督办此事了?真是好生辛苦。”
只见姚绍周一身孔雀蓝补服,头冠上镶块蓝宝石,英武逼人。
他微微点头示意,随即踏入殿中。
秦氏心想,今日两尊大佛可算是碰到一处了,其实有个顶隐秘的事,沈家除了她与老太太,其他人皆不知晓。
不过方才看见姚绍周,她便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