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相是一国宰相,文臣之首。他身上其实也有国运照拂。如果我们直接对他动手,吃亏的是我们俩。”
苏云漪在路上给薛荷解释:“如今大雍国力强盛,便是神仙来了也不能轻易动手,否则天道严惩的结果太难接受了。”
薛荷明白这事的重要,连连点头。
“那为什么前朝余孽可以做那么多事情?”薛荷不解。
她知道,自己被困在阵法里险些被玄清炼制成血衣厉煞的事情也被记录在人皮地图中。
苏云漪和秦商都有怀疑,是否薛家的事情也在前朝慕容一族的计划中。
“他们只是利用了许多人,借他们的手达成目的。只要他们制造出足够的怨气,到时怨气横生,百姓苦不堪言,大雍的国运自然也就衰败下来了。”
一国之运。
并不是维系在皇帝一个人身上。
百姓也是。
孟相身为宰相,又不是尸位素餐之人,得到雍国运照拂也是正常。
“刚才那个猪……”苏云漪皱了皱眉,轻咳两声,说:“猪蛋。毕竟是猪身上的那个玩意儿,是污秽之物。我先前看过了,我们挖坑的地方位于孟家的西边。埋下污秽之物的同时,还留下了一个坑。因此白虎抬头,加上污秽之物催动的煞气,可以让孟家近些日子家宅不和。”
死人是不会死的。
有国运在,孟相一家不会死人。
但亲人之间失和,能够做到伤心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明日去洛家。”苏云漪看着明显高兴起来的薛荷,心里愈发愧疚。
表妹惨死,还在阵法中被折磨多年。
她所期盼的事情其实非常简单,自己应该更关心一些的才是。
姐妹俩因为这次的事情,关系倒是比起从前更亲近了些。
比起苏云漪的悠闲,秦商倒是要忙得多。
他们离京的事情俨然是板上钉钉。
大理寺还有不少事情需要秦商解决。
当然,更多的还是天晟帝那里需要交代。
“咱们好久没有这么清闲了。”秦雨端着点心放在苏云漪面前。
现在苏云漪不戴面具,他们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
毕竟那密密麻麻的伤疤看着确实不怎么好看。
而且有些疤痕看着像陈年旧伤,却隐隐能看出里面浓黑的血迹。
仿佛苏云漪说话的时候稍微不注意,伤口就会被撕裂开来。
“是啊。”苏云漪坐在躺椅上。
她在底下晒太阳,张白霜和薛荷则在屋檐的阴凉处。
苏云漪还给她们都贴了一张符汇聚阴气,以免白日出来被阳气灼伤得太厉害。
“我打听过了,你们三日后就要出发。”秦雨叹了口气:“我原本是能跟着一起的,但这次是不行了。”
秦雨是四卫之一,主管情报。
这次天晟帝要调查苏云漪当年在济州的冤案,还有薛家的案子。
人手虽然够,但还是让秦商将秦雨调过去一并负责。
苏云漪目光动了动,明白了天晟帝的意思。
天晟帝这人,有时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之所以让秦商将秦雨安排过去,不是安抚秦商,而是通过这样的手段安抚苏云漪。
也表明了他对此事要查清楚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