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辰身上一寒,连忙拔刀挡了一击,而后才看清是他家侯爷。
他惨叫一声,“侯爷,小的做错了什么,你明说,明说啊!”
祁鹤安一声不吭,只是出手愈发狠厉。
闪电般过了上百招后,宿辰一屁股跌坐在地连连摆手,“不行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祁鹤安终于大发慈悲地放了他一马,喘着粗气收剑。
他只穿着一身单衣,浑身热汗,在初春的清晨甚至能看到蒸腾而起的热气。
宿辰小心翼翼地问,“侯爷你不是去皇宫了吗,怎么这么生气,和太后吵架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祁鹤安顿时脸色更黑。
“滚!”
“好嘞!”宿辰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麻溜就滚。
“等等,站住!”祁鹤安又突然在身后叫住了他。
宿辰立定回头,“侯爷,什么吩咐?”
“你知不知道……”
宿辰歪着头好奇地问,“知道什么?”
祁鹤安看他这蠢样子,忍不住闭了闭眼,他是真的被气糊涂了,居然问这个傻子。
“滚!”
宿辰苦着脸再次扭头,心道侍卫难当。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要他看,他家侯爷的心思也不遑多让!
祁鹤安没有叫人,独自从庭院的井中拎了一桶水上来,而后兜头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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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浑身汗渍后,他回了屋内擦干身子躺倒在床上。
盯着屋顶,他脑海里又响起了萧令宜清冷的声音。
你技术太差……
技术太差……
术太差……
太差……
差……
有那么差吗!
祁鹤安想起年少时他对女色不屑一顾,家里为他准备的启蒙丫鬟,他碰都没碰便将人赶出去。
院子里除了小厮还是小厮。
后来,他遇到了萧令宜,惊鸿一瞥,情愫来的又急又快。
十六岁的少年,正是热血方刚的年纪。
可他珍爱她,不肯作践她,多次独处从不越雷池一步,满心都是将来大婚那日可以光明正大地占有她。
可他没等到那场婚宴,便披麻戴孝地孤身奔赴了北境。
军营里有很多军妓,大多是被抄家落难的罪臣家眷,也有战败的别国俘虏。
其中不乏极为貌美的女子,引得军官们流连忘返。
他们曾为祁鹤安留了一个干净美丽的女人,以做孝敬。
那女人知道祁鹤安是她唯一脱离苦海的机会,因此极尽引诱讨好。
彼时他看着女人柔美的脸庞,却觉得索然无味,勾不起一丝涟漪。
祁鹤安身体没问题,从军多年不是没有过欲望,但他很少在这方面废心思,自己解决了就是。
因此对情爱之事,他的确经验不足,只凭本能行事。
自然比不上先帝商霖,拥有后宫三千佳丽,身经百战。
萧令宜不介意与无数嫔妃分享一个病秧子,却嫌弃起他来了。
“没眼光的女人。”
祁鹤安翻了个身,面无表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