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着女儿不受亏待,便没有续娶,后来为了她的前程,便将她送到了外祖家寄养,也是想着能请柴国公夫人日后帮着说亲,有个能够托付终生的人,谁料,那柴家内里却是那个样子。
想到,太子告诉他的消息,周汕的心里就不是很舒坦。
他金尊玉贵的女儿啊,竟然成了寄人篱下打秋风的表姑娘。
好,很好。
合着他每年送的那几船礼品,银钱都成了浮沫了。
一侧的户部尚书瞧着一件件宝物,心中俨然欢快了起来。
自从上任户部尚书,他的头发就一天比一天少,如今过去十来年了,也就兴安伯家弄出琉璃来,他日子才好过点,如今又有太子,齐王抄家,他日后应该不用再愁各部要钱的事情了。
“周大人啊。”户部尚书唤周汕。
周汕反应过来,赶忙应声,“大人有何吩咐。”
户部尚书笑了笑,“何必这么客气。”
“你啊,等会让人把这些东西估个价,记录在册,留着以待备用。”
这些珍稀宝物,户部尚书是没有好感的,什么宝石,字画,在他眼里,只有金银才是最方便。
周汕道:“下官遵命。”
许是柳国公府的钞能力,皇帝收了丹书铁券,下达旨意,柳国公府,三代以后男丁全部砍头,其余男丁流放岭南,女眷主要犯事者赐毒酒,其余人等赦免。
天牢里的柳国公得到这个旨意,又喜又悲。
总算留下了家中血脉,只是从此要受流放之苦了。
得到确切消息,柳国公同几个儿子也没心思悲伤了,赶紧召集家中重孙辈,说了好多话。
“你们是柳家嫡系唯一的血脉了,流放路上,要相互扶持,日后等天下大赦就自由了。”柳国公短短一句话,说的老泪纵横。
几个重孙,年纪最大的不过十五岁。
他着重的摸了摸最大重孙的脑袋,“茂哥儿,你是长兄,要照顾好弟弟们,知道吗?”
柳茂红着眼睛,“太祖父,我会的。”
一侧柳茂的父亲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柳国公看得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打了这个大孙子的脑袋,“都是你们这些混账,一个个的跟着瞎胡闹,惹出多少大乱.....”
柳家其余子孙默默不语。
众人心知肚明,这里被关押的每一人,除了几个孩子,谁身上都不干净。
另一边的柴国公府几家,也纷纷动了心思。
但普通人家没有丹书铁券,没有柳国公府的宝库,最后结果只有男丁砍头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
短短一个月。
大瑜开国几户勋爵,少了一大半,剩下了几家也正想法子向皇帝示好,生怕落了一个同柴国公府等家一样的下场。
毕竟,皇帝是真的下旨砍头啊。
另一侧的韩国公府,卧床不起的韩国公得知各家还有子孙存活,这才放心的离去。
此时已是十二月。
韩国公府挂上了白幡。
京城百姓没有因为抄家的事情影响快要过年的喜悦。
许家也忙着来往送年礼。
十五这日,怀孕快九个月的蓝氏忽然发动了。
秦书正在屋里喝茶,听见消息赶忙往大房院里赶去。
“怎么忽然发动了,不是还没到九个月吗。”秦书急慌慌的带着婆子赶来了大房院子。
院子里,张氏正指挥人烧水,瞧见秦书来了,这才有了主心骨。
双胎啊,即便是第二胎,也没那么好生,多少妇人生孩子搭上了一条命。
“娘,您可算来了。”
“怎么样了?”秦书问张氏,婆媳二人边往里屋走去。
张氏赶忙回道:“大嫂没事 ,接生婆子已经在里面了。”
“大夫说,胎相也很好。”
秦书这才放心,赶忙进了正屋,坐在外间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