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朝堂上也提过几次了,陛下都没有同意,可见,陛下心中还未有好的人选。”
“大皇子是中宫皇后娘娘所出嫡子,又是长子,按制本该立大皇子为太子,但是陛下那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齐国公眼神晦暗,压低了声,“二殿下也是不差的啊,如今差事也办得好,贵妃娘娘又是盛宠有加。”
大瑜建朝几百年,能最后坐上皇位的嫡子有几个,除了如今的这位陛下,其余的哪个不是庶出。
都说嫡庶有别,可是皇家却是最不讲嫡庶的。
所以,嫡长子,在他们这些人眼中,比起自己的利益,算什么。
左丞相垂下了眼帘,脚步没有停歇,“国朝基业,当立嫡子才是上策。”
齐国公低声说道:“立储是大事,要为天下百姓考虑,二殿下虽不是嫡长子,可是文韬武略皆是你我亲眼可见的优秀啊,为了大瑜日后的基业,我觉得还是二殿下更加合适。”
左丞相没有回答,二人直到走出皇宫,他才道:“本相再想想吧。”
齐国公面上踊起了丝丝笑意,拱手道:“我家中刚得了新茶,改日还望丞相大人赏脸。”
左丞相颔首,径直走向了自己的马车处。
今日大家伙都被冻的不轻,也没精神寒暄,不少人出了宫就赶紧去了自家的马车处。
许则川这个伯爵的身份,以至于占了一个不错的位置,一早上,出宫的时间里,可是听了不少的闲话。
周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叫住了要回家的许则川,“师弟,等等。”
许则川一愣,转头看向他。
“左右今日家中无事,师弟不如同我一道去看看先生。”
许则川脑中飞快分析了一波,这大过年的去看范太傅,绝对有问题。
“一切听师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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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斐笑了笑,拉着他一道往前走去。
入了马车,被胡立告知,许老二跟着同僚去应酬了,许则川也懒得管,点点头,接过胡立递过来的手炉,又喝了口热茶,这才舒坦了一些。
真冷啊。
大年初一,还这么辛苦,现代上班的时候,都没这么累。
到了范太傅府邸,周斐同范家几个孩子寒暄了几句后,大家伙都默契的去往了书房里。
范太傅睡了一觉已经起来了,躺在书房隔间的炕床上,小桌上还煮着茶水,咕噜咕噜的直冒水汽,时不时的还捏块点心吃上两口。
一进屋,许则川就觉得周身轻松了不少,真暖和啊,比起外头,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大过年的,你们怎么都来了。”范太傅一手撑着头,一手捧着手里的书看着,头也没抬问。
范太傅家三儿子急慌慌的道:“我的亲爹啊,您还这么悠闲啦,你可不知,今儿个早上入宫祭天的时候,那是一个热闹。”
范太傅闻言,终于舍得抬眸,给了他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沉默几秒后,放下手里的书道:“都愣着做什么,都坐下,好好歇歇。”
“昨儿个下了那么大的雪,冷吧。”
范家老大颔首道:“确实冷的很。”然后叫着外头的小厮,送上茶水点心过来,又吩咐人煮羊汤。
“父亲,昨儿个宫宴的事情,您也知道了,陛下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为国朝基业,储君确实拖不得了。”
众人一一落座,听着范家老大发言。
范太傅抚了抚胡须,范家老三赶紧上前,给他爹煮茶。
技艺瞧着格外娴熟。
周斐同许则川对视一眼,二人默契的笑了笑。
范太傅没有说话,眼睛打量了一圈屋里众人,最后落在了周斐的身上,“他们沉不住气,你还沉不住?”
周斐面上闪过一丝羞愧,“先生教训的是,只是如今,朝中支持二皇子一脉的人越发多了,弟子心中慌啊。”
“储君关乎国朝基业,本该立嫡立长,只是陛下一直没有动静,这,确实让人忧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