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刑警低声答道,“是扫黄组那边在用,他们也逮了一大帮子人,好像是把什么洗浴会所窝点给端了。”
就在这时,有名刑警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看了看局长赵利民,转而面向常安,吞吞吐吐道,“常队,局里有点特殊情况……关在你办公室的嫌犯跟扫黄组抓捕的一个女人打起来了,场面太过壮观,又是薅头发,又是吐口水的,谁都压不住,谁都拉不开,扫黄组的组长也没办法,让您回去帮忙劝一劝!”
这边常安还没表态,局长赵利民却是哼了一声,嗤笑道,“慌什么,没看到这边都打死人了吗?饭要一口一口吃,案子一件一件查。那两个在局里打架斗殴的由着他们去吧,等咱们这边料理完了再回警局收拾,这么一小会儿工夫,总不能把咱警局点了……”
约莫四十分钟后,局长赵利民领着常安等人站在警局门口,看着黑烟滚滚的大厅,眼角直抽抽。
常安干咳几下,抓来一个匆匆逃出的刑警同事,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名刑警同事黑着脸道,“常队,你可算回来了……我的天呐!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咱这一队人马差点全成烤猪了!”
他比比划划地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语言生动,表情丰富,可谓绘声绘色:
原来那谢彬被关在常安办公室一整天,也不知是太紧张,还是警局买的盒饭太咸,一下午咣咣喝了好几瓶矿泉水。
喝得多了,自然就要去厕所放水。
留在大厅负责调查案件各种资料的刑警只得轮流带他去厕所,来来回回差不多有十几趟,大伙儿都有点烦了,但又不能不让他去上厕所,这是嫌犯的基本权利。
后来,留守的刑警为了省事儿,就把谢彬的手铐收了,也没继续关进常安办公室里,只是让谢彬在大厅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坐着。
谢彬也算老实,闷闷地坐在大厅里,数着地板的缝隙。
临近傍晚的时候,扫黄组终于审完了第一批会所从业人员,筛选出一些并没有沾染非绿色服务的,准备到大厅办了手续,就放其回去。
这里面有一个长相娇俏的女人在路过谢彬身边之时,忽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谢彬,蛾眉微蹙道,“谢彬?你怎么在这儿?”
谢彬闻言抬头一瞧,发现对方居然是楼下的女邻居,他之前就听说今天警方抓了一大票卖淫嫖娼的,此时遇见这位风评不好的女邻居,登时乐了,“王莹莹……我在这儿当然不会是因为干了那些不要脸的勾当,跟你可不一样!实话跟你说吧,今儿就是我举报你的,协助警方扫清一切乌烟瘴气!”
王莹莹听了这话,气得脸都绿了,“我说我就是去会所帮一个朋友送点东西,怎么把我也逮起来了,原来是你搞的鬼!”
谢彬瘪了瘪嘴,“送点东西?信你才怪,你平常就是上门给人服务的……警官,你们千万不能被这女的骗了,我是她的邻居,最清楚不过了!这个女的啊,干的都是些那种服务,五百八十八就能做全套!”
边上那两名扫黄组警员不由地都看向王莹莹,紧皱眉头。
王莹莹急忙辩解,“警官,你别听他胡说,我上门服务是不假,但刚才就已经跟你们交代过了,我只是给人按摩,全程都有录像的,绝对干干净净……”
谢彬不以为然地轻啐一口,“录像的时候是干干净净,保不齐没录像的时候干了什么脏活儿呢!”
王莹莹顿时怒火中烧,瞪大眼睛骂道,“谢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干脏活儿了?我向来洁身自好,不像你家里的那个,跟自己弟弟都不清不楚的,有闲工夫造谣,不如管好你自己家的事情!你还不知道邻居们怎么谈论你的吧,大伙儿都说你是这个……”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五指化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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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彬皱眉道,“什么意思?”
王莹莹讥笑道,“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不会走道儿的王八啊!总不会是药店抓药的!”
谢彬本来听到王莹莹造谣妻子和小舅子就挺生气的,此刻又被对方侮辱,终究是忍不了,突然揪住王莹莹的衣领子,愤愤道,“你说谁是王八?”
“谁家跟小舅子一块儿过日子,谁就是王八……”王莹莹梗着脖子道,“怎么着,当着警官的面儿,你还想打我不成?”
旁边的扫黄组警员也跟着劝道,“快撒开,别冲动,这儿可是警局!”
谢彬此时已经红了眼,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啪地一下就扇了王莹莹一巴掌,“呸!臭不要脸的,你自己心脏,看谁都脏!我老婆跟小舅子可是清清白白的,你要是再敢瞎咧咧,我就撕烂你的嘴!”
王莹莹好些年没挨过嘴巴子了,眼泪花花地说了句“我跟你拼了”,猛然扑了过去,一口咬在谢彬的胳膊上。
谢彬哎哟惨叫一声,不肯吃亏,一把薅住王莹莹的头发,使劲拉扯。
两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无所不用其极。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到扫黄组警员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再难将两人分开,只得呼喊其他同事一起帮忙。
慌乱之间,王莹莹一脚踹翻了警员办公桌边上的烤火炉,凑巧谢彬又碰倒了桌上的一杯茶水,浇在了烤火炉烧红了的圈子上面。
霎时,烤火炉滋滋冒起了黑烟,紧接着插线板剧烈燃烧,火焰顺着线路蜿蜒出一条长蛇,整个警局顷刻之间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