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抑郁症复发的毫无张兆。
原先几天都是好心情。
可这次因为沈南庭和冷舒宁这一闹,病情复发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导。
哪怕是陈梨守在床前,我也不愿意开口。
我发抖难受的时候就开始伤害自己。
我的唇瓣被自己咬的伤口一个接一个……
我吃不下去饭。
原本被宋晚瑜哄着吃饭,司宴变着法的小蛋糕养回来一点的精气神再次消耗殆尽。
我很累,我觉得活着没意思。
没办法,宋晚瑜带着我住院了。
真正的精神病院。
独立的房间,窗户是铁栏杆加护的,门板也是。
宋晚瑜含泪看我,她跟我说话我也听不进去,我的注意力很不集中,我想东想西的,感觉自己糟糕极了。
陈梨无奈的叹息。
顾锦程也来了。
他们也没多少办法,唯一给出的结论就是多个人陪伴。
我又开始发病了。
指甲掐自己,牙齿上嘴咬……
我扯自己的头发。
感受着手用力扯着头皮传来的感觉我觉得心里好受了很多。
那种阴郁窒息的感觉减轻了。
我就如此以往的重复这个动作。
我被护士绑起来了。
我无声的呜咽,落泪……
妈,带我走吧。
最后是司宴匆匆赶来了。
“她不能住院!”
“待在这里病怎么会好?”
“你们以为这是对她好,其实这是害了她!”
“她喜欢晒太阳,她喜欢风,喜欢自由……她爱向日葵,唯独不喜欢医院,讨厌消毒水。”
……
司宴一字一句。
他们应该就在门口吧。
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听觉这么敏锐,把他说的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全听进去呢?
他很容易做出让人感动的事情,我眼泪流的这么凶,也是因为感动吧。
感动有个人把我的喜好看的那么重,知道我对这个四四方方的屋子有多么的恐惧,厌恶。
他是我的英雄吗,他再一次的出现是带我离开这里的吧!
“司宴?”陈梨的声音传来,“温眠在的情况太糟糕了,得有个人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只怕再将她一个人放在家里,她的情况会更糟糕。”
“而且,她自我伤害的方式也越来越多了,你难道不怕……”
陈梨这些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了司宴开口。
“她有我。”
“司宴!”陈梨看着有些激动,“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应该还没忘记,温眠现在这样,你难道……”
“陈梨,有些话再说下去,我们怕是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随即,我听到了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脑袋歪着,泪水滚烫,一颗接着一颗砸在枕头上。
我眼前视线模糊,快要看不清司宴的模样了。
但他走近了。
他拿出帕子给我擦眼泪。
他说:“别怕,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