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往里灌。
没事的。
我这样安慰自己。
我妈被护士从抢救室推出来,她身上已经盖了白单子。
从头到脚。
我觉得好笑又悲痛。
我妈被推到了病房里。
护士在一旁轻声说着节哀,她说再过会儿我妈就要被推走了。
她们问我我妈的尸体是要火化还是带走……
尸体。
我整个人忽然间爆发,我冲上前抱住了我妈的身体。
“妈!”
“妈——”
我歇斯底里的喊,分明前不久她还抱着我,摸我的头。
我生怕她手指摸到我动过手术的脑袋一直小心避着。
分明前一刻她还温声细语跟我聊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是一场梦吧!
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
我是不是睁开眼,梦醒了,我妈还在我旁边。
她会笑着喊我眠眠,我握住她的手还是热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身体冰冷,手指近乎要僵硬。
我几乎喊哑了嗓子。
是司宴将我从我妈身旁扒开的。
宋晚瑜来的时候更是泣不成声。
我和她都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我们悲痛万分。
一度哭晕过去。
就这样,时间到了我妈出殡那天。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突如其来的让人措手不及。
好在有司宴。
我妈的身后事几乎是他一手办的。
那些我从不熟知的事情他料理起来得心应手,没有半点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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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做这些的同时还兼顾我的情绪,陈梨是他喊来的。
那段时间陈梨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宋晚瑜红着眼眶盯着我。
我放弃了吃安眠药,我彻夜不眠。
我睁眼到天亮。
我终日以泪洗面。
那一刻,我的世界彻底崩塌,我忽然间就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了。
似乎怎么做都不对。
我的人生彻底的没了盼头。
我想……这么痛苦的活着不如直接跟随我妈的脚步而去。
总之从此之后,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牵绊我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陈梨因为临时有事离开,司宴医院有手术,宋晚瑜陪着我在家里。
她开始学着我妈的样子系上围裙给我做红烧鱼。
可宋大小姐这辈子没下过厨,哪怕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成了温婉可亲的居家服。
头发扎成马尾,袖子高高挽起一头扎进了厨房。
可在收拾鱼,煎鱼的那一刻,她还是崩溃的大哭。
她拎着锅铲在洗理台旁偷偷哭,手背上是热油溅起烫伤的泡。
我看到那一幕心碎的一塌糊涂。
我这些日子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忘记了宋晚瑜在强撑着,她怕我出事,她小心的照顾着我。
而她自己又有多伤心呢?
“眠眠,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那么多次机会,我为什么没能喊她一声妈妈?”
“她给我了我母亲该有的关爱,她就是我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