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在椅子旁蹲下身,手指轻轻的擦去我眼角泪水。
那样的温柔,可只有我知道他方才的嘴脸有多么的可恶!
“阿眠,我也不想的……可你不该逼着我。”
我奋力的挣扎,自己拔掉了营养液的针头。
鲜红的血珠只一瞬间变得从我的手背上冒出。
一滴又一滴。
沈南庭皱着眉头,他着急的找医药箱,喊医生。
而我则是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眸中神色冷凝的看着他。
我笑出声音来。
我仰着头,笑着笑着,泪水也跟着涌出眼眶。
“温眠!”沈南庭气的走过来捏住我的脖子。
我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沈南庭将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吱响,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温眠,从前我回家晚你就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你时不时的都在查岗。”
“你告诉我天冷加衣,按时吃饭。那些日子里,不管我多晚回家总能看到窝在沙发上等我等睡着的你……”
“可是温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不闻不问的呢?”
大概是在发现他抽屉里那些有关于冷舒宁的照片开始吧?
我没有挽留吗?我有!
曾经,我拼尽全力的去挽留。
我歇斯底里的闹。
可结果是什么?
“温眠,你总是这样疑神疑鬼,搞得我夜里睡不好白天上班都没有精神,就这样吧,我们先分开睡一阵子。”
那天晚上,床头两盏昏黄的睡眠灯开着。
主卧的床很大,一床被子铺满大床。
我和沈南庭各自攥着一角背对背躺着,中间是足足能够容纳两个人的空位。
那天晚上沈南庭的手机一次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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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微信信息的提示音。
他从容不迫的回复。
我只是感觉睡姿不适翻了个身他便紧张的转过身来。
我觉得奇怪。
他为什么动静会这么大呢?
这是心虚的表现啊。
恰好那次我和他也是因为手机的事情吵了个架,两个人一脸冷战,一个星期都没有说话。
我想着我们是夫妻,有了矛盾其中的一个总是要先低头的,于是,我便做了那个低头者。
我用开玩笑的语气同他道。
“南庭,这大晚上的,你你该不会是在跟自己的女朋友聊天吧?”
沈南庭捧着手机打字的手,忽然间一顿他皱着眉头看向我时,眼中的神色那么明显,我很清楚的就捕捉到了,那是厌恶。
“有病吧?”
我怔愣一瞬。
“你在骂我?”
他聊天太过于投入,甚至没有听出我话里的玩笑成分。
他甚至没有像从前一样开心的手舞足蹈。
就因为我先低头说话,选择了服软……
他当即就从床上翻身起来,拿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就道。
“温眠,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你这样弄得我晚上睡不好觉,白天上班都没有精神,就这样吧,咱们先分开睡一段时间,等各自都冷静了一些再说。”
他就那么走了。
“两个人的关系走不常,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