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长椅上,黎温荞将脸埋进掌心,一阵阵酸楚不断涌上胸腔。
她知道,这样的伤要不了叶寒西的命,但她就是本能地害怕。
确切说,是后怕!
如果当时叶寒西不是从那个角度扑过来,那刀子扎的,就很可能是心脏了。
想到这里,她便一刻都待不住了。
她站起身,直直地朝电梯口走去。
姚义见状赶忙拦她,“太太,您去哪儿?”
黎温荞攥着拳,“黎佳佳呢?”
“被警|方带走了。”
“我去见她!”
说着她按下了电梯键。
姚义赶忙取消,“您这个样子怎么见她啊,万一她情绪激动,再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我不管!我就是要见她!”
姚义赶忙挡在她身前,“叶总的律师已经去了,任何情况都能处理好,您就安心待在这里吧!再不济,我让人送您回家,您可千万别和疯子纠缠!”
黎温荞大口喘着气,想起她和黎佳佳的过往,委屈和愤怒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这么多年,不管在黎家还是叶家,黎佳佳处处压制着她!
而她一再的忍让,换来的是她拔刀相向!
如果叶寒西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她得多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和她、和黎盛反抗!
“行啦太太,您就别生气了,叶总还在手术室里呢。他拿命护着您,您就不想着他从手术室出来的那一刻,最想见到谁?”
姚义话落,黎温荞渐渐恢复了理智。
她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她回头,就见蒋砚双手插兜,歪着脑袋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黎温荞没搭理他,径直回到手术室外,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
蒋砚挑着眉,一张脸似笑非笑。
“明明在乎得要死,却要装作毫不在意。说起来,我可从没见过你炸毛!”
黎温荞白了他一眼。
有些情绪,只有她自己知道。
好一会儿后,黎温荞浅浅汲了口气,“在乎也好,不在乎也罢,总之我们两个都回不去了。有些痛,终归无法弥补。”
她说完,蒋砚变得严肃起来。
黎温荞手掌抚摸上肚子,想起今晚黎佳佳的癫狂,她突然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虽然这感觉很荒诞。
而这荒诞的来源,就在于她知道,女人在失去孩子的瞬间,无疑是最崩溃的!
两小时后,手术室门打开,医护人员推着叶寒西出来。
黎温荞上前,就见他正环顾四周,似是寻找着什么。
四目相对的瞬间,叶寒西便再没移开视线。
黎温荞抿了下唇,“好点了吗?”
问过之后,她才发觉这个问题有点好笑。
叶寒西挑起唇角,“不是让你回去了么?”
黎温荞攥着床沿的栏杆,“你是因为我受的伤。”
“想弥补?”叶寒西挑眉。
一时间,黎温荞不知该如何回答。
叶寒西加深了笑意,“想弥补就留在医院伺候我。”
叶寒西话落,黎温荞一噎。
“逗你的,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罢,他示意医护人员把他推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