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宁心中酸涩,只有自己安慰自己,没谁离了谁不能过日子的。
当下抬起酒杯就想一口闷,可是闻到酒味,只觉得刺鼻得很。
酒杯还没沾到唇瓣,她就一阵恶心,捂着胸口一阵干呕。
虞绵绵吓了一跳,“呀,嫂嫂你可别被表哥气出毛病来了呀,不去哄他就不去哄了,身体重要。”
沈桑宁用手帕擦了擦嘴,真想吐也吐不出什么。
躲在硬榻下那么久,她连晚膳都还没用上呢!
只是,最近犯恶心的频率,好像有点高啊。
之前,她都当是饿的或油腻的原因。
这一次,却是谨慎起来。
她属于是容易害喜的体质,莫不是……
有了吧?
算算成婚以来,同房次数也不算少了。
自打金陵归来,还没找大夫再好脉。
沈桑宁心中有了猜疑,但望着虞绵绵担忧的神色,只说,“无妨,只是晚膳没吃,饿着了。”
还不能确定的事,就先不说,省的被虞绵绵广而告之。
虞绵绵闻言,松口气,“那就用膳吧。”
说着,转头一声吼,“来啊,上菜啊。”
还真是让她反客为主了。
这一声落下,另一头又响起:“阿姐!”
沈桑宁闻声望去,只见黑暗中,一个小身影跑进光照下,朝她奔了过来,那势头,像是要扑进她怀里。
偏偏到了她面前,齐行舟急急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她,“阿姐。”
他欲言又止,“姐夫是不是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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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眼中的担忧,被廊灯照得真切。
这一刻,沈桑宁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此生除了裴如衍,她还有弟弟。
年少时渴望的亲情,前世遥不可及的亲情,这一生,她也得到了。
她爱裴如衍,但她,不是只有裴如衍。
沈桑宁低着头,望着齐行舟,忽然笑了。
笑得温柔,如春日花朵,透着盎然生机。
看得齐行舟不知所措,“阿姐,你怎么了?若是他欺负你,我们就离开,我不是一定要在这里的,我们有钱,到哪里都行。”
沈桑宁抬手摸摸他的头,“小孩子不用操心这些,你吃过晚膳了吗?”
他摇摇头,“我不是小孩子了,俗话说七岁看老,所以我已经是大人了。”
这歪理,总是一套套的。
沈桑宁失笑,“那你跟我一起吃晚饭吧。”
齐行舟点点头,被她牵着进了屋,虞绵绵跟在后头。
三人坐在桌上,小厨房很快端来了饭菜。
姐弟俩动起筷子,倒是虞绵绵提起筷子没什么兴趣,“嫂嫂,我原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所以刚才我吃过了。”
虞绵绵随意吃了几口,又问,“嫂嫂,你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你就说,比如向姑母告状,这个我手到擒来。”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先不要插手这件事了。”沈桑宁嘴角带笑,已经想通了。
虞绵绵没了用武之地,叹着气,“那,那你们可千万别一时冲动,想着和离啊。”
和离?
沈桑宁还真没想过。
反倒是齐行舟听到这两个字,郑重地点头,“阿姐如果受了委屈,就是要和离才行。”
“呀,你这小孩不要乱说话!”虞绵绵一拍桌子,“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听过没?”
齐行舟放下筷子,小脸认真,“听过,但我只见过和离的夫妻,从没看到谁去拆庙,可见这话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