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瑾仍有迟疑,安阳公主声音颤抖着说道:“刘公公,我和皇兄自幼便在您的身边长大,除了父皇和母后,就您最疼我。”
“我和飞龙情投意合,本已将结成婚配,可他却在此时死得不明不白,甚至连尸骨都还在兖州未曾迎回,我与他有婚约在身,今天我便要以未亡人的身份前去兖州,探查真相!”
说到此处,安阳公主一把抓起桌上的宝剑:“如果刘公公不允,我就一剑了结了自己,从此追随飞龙而去,绝不让您在母亲面前为难!”
刘瑾虽是大内高手。
可却也不是无所不能。
眼睁睁看着利剑架在安阳公主纤细的脖颈,随时都可能一剑割断咽喉,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内总管顿时有些慌神:“殿下,您,您这是干什么啊!”
“咱家何时说过不放你出宫,你快把剑放下!”
刘瑾无奈,只得妥协。
安阳公主见自己的胁迫有了效果,立刻放下手中利剑:“刘公公,您真愿意放我出宫?”
“赵世子允文允武,才学斐然,与公主的确算是天赐良缘。”
“说句实话,我对他也比较满意,也希望你二人能够得成婚配!”
说到此处,刘瑾无奈叹了口气:“唉,只可惜藩王治下,法理不通,他年轻气盛,揽下这么重大的任务,着实有些不自量力,但他毕竟没有官爵在身,想要奋进,也能理解!”
刘瑾抬头望向公主,眼中满是慈爱之色:“你要出宫,我自然是要依你,只是如今世道纷乱,兖州不比京城,你去了之后要一切小心!”
刘瑾说着,从自己的衣袖里抽出了两张银票,每张的面额都是一千两:“你在长乐宫茶饭不思,日日垂泪,宫中的婢女都已经和我说了,你从小就是我照顾长大的,你的心意我怎能不懂?”
原来早在女帝吩咐刘瑾前来探望的时候,刘瑾就已经做好了要放安阳公主出京的准备。
他是个阉人,注定一生没有子嗣。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将所有的感情全都倾注在了安阳公主和太子的身上。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子心思活络,对他越发排斥。
只有安阳公主还像小时候那样对他尊敬有加,从不曾有半分怠慢。
像是刘瑾这样的强者,又是女帝身边的红人。
权利对他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身为一个不完整的男人,刘瑾更看重的是别人的尊重。
而这,只有安阳公主真正给予了他!
看着放在桌上的两张银票,安阳公主不由得鼻子一阵发酸:“刘公公,可我走了您怎么办啊,您又该如何和母亲交代?”
“陛下那边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侍奉了三代帝王,在陛下面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况且陛下也有爱子之心,我相信陛下绝不会因此事苛责于我!”
刘瑾说到此处,压低了几分声音:“陛下将调查赵世子殒命一案的调查权交给了太子。太子不日也将起程,前往兖州。”
“你要切记,出京之后一定要隐藏自己的身份。绝不能让人知道你是公主,更不能随意与太子和太子府属官打交道,我怀疑此事可能就和太子有关!”
太子之位乃是先帝册立,只可惜先帝驾崩之时太子尚且年幼,楚国内忧频频,麒麟会死灰复燃,为了杜绝有奸臣借此机会专权夺位,陛下不得已禅位于女帝。
女帝登基以后,分封诸王,分治天下,这些年来励精图治,功绩直追列位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