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号称楚国第二重地,每年收缴赋税也不过百万两白银。
麒麟会虽然控制了武城县及周边诸多郡县,可是要哺育那么多的灾民,只怕也是捉襟见肘。
刘青云突然拿出这么多的银子,着实是让二人有些惊诧。
尤其是陈光达,更是心中颇为不满。
想他刘青云能够与太子攀上关系,还全都凭借他从中牵线搭桥。
如今刘青云想借着这笔银子飞黄腾达,反倒将自己这个引路人抛诸脑后,这着实是让陈光达好不痛快。
“没想到刘长老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看来本宫之前的确是小瞧你了!”
刘青云听出了陈光达语气中的不满,于是赶忙对其说道:“陈大人实在误会了,这笔银子是我从会中偷偷预留出来的,因为时间仓促,故而并未向您说明!”
“况且咱们也都是一心为了太子办事,何分彼此,这献上银子的功劳有我的一半,自然也有您的一半不是!”
刘青云这番话说得可谓滴水不漏。
可他与陈光达之间的怨隙却并非如此便能抹平。
周康拿了银子,当即便要离开。
陈光达言说作陪,实际上却是在向刘青云表示自己的态度。
任凭刘青云如何挽留,两人始终不为所动,直至两人离开之后,刘青云这才一脸疲态的坐在了太师椅上。
“和这群达官显贵打交道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群人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白拿了老子的好处,却连杯茶水都不想喝!”
刘青云自顾自的抱怨两句,随即又冷笑一声:“幸亏我之前按图索骥,查找到了初任会主藏匿的金银,这一百万两银子不过是其中的九牛一毛而已,是我投石问路的本钱!”
“等到时陈光达剿灭麒麟会有功,调任京城,我便可以借此机会走马上任,成为兖州新任刺史了,等到那时,我倒要看看谁还敢给我脸色看,谁还敢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
刘青云压抑得太久,已经濒临变态边缘。
他口中兀自呢喃不休,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却没发现自己头顶正有血迹渗下。
直至一滴尚有余温的鲜血落在他的额头。
刘青云这才从自己的幻想中被惊醒。
他猛地坐直身子,伸手擦拭额头,却发现手掌上满是血渍,鲜红一片。
他抬头望向屋顶,发现屋顶已经被鲜血渗出一片殷红。
见此情景,刘青云脸色骤变:“何方宵小,竟敢偷听本长老谈话!”
说话之间他已经跃然起身,一把抓起了摆放在堂前的鬼头大刀。
刘家是刽子手出身,刘青云的爷爷,父亲全都是当初有名的刽子手。
刘青云虽未子承父业,却也习得一身好刀法,这把鬼头大刀是他家传的行刑宝刀,一直被供奉在刘家中堂以镇邪佞。
刘青云持刀在手,豪气干云,颇有几分唯我独尊的气度。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堂外传来。
刘青云转头看去,便见一名青年单手提刀,另一只手拎着一只黑色布袋,正朝着他缓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