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的注意力都在降落上没听出来不奇怪。”张威走过来,拍了拍李战的肩膀,说,“中午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去卫生队找黄晓月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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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参谋,请指示。”李战站好了请示道。
张威心里暗道,真是个谦虚和气的小伙子啊,为人处事比六团的张雪阳强了不是一点半点,看看多低调。
“按照师里新规定,经历了险情后要及时进行心理干预,你这个虽然不算险情,但是也够心惊动魄的。没什么大事,就是去谈谈心。”张威说。
李战愣住了,“张参谋,我不需要的,我完全没问题。”
“你别忘了你是新人,这是规定。你要这样想,师里破例让你不仅直接单飞,而且加入了战斗值班,说明师里不是对你的能力不信任,而是很信任。去找黄科长聊聊就是个形式,也算是配合黄科长的工作,她好像在搞课题,需要素材。”张威解释道。
哦,搞研究工作,被人研究,李战无奈,“是,我坚决服从命令。”
“别紧张,真的就是谈谈心什么的。”张威笑着说。
“明白。”李战点头。
聂剑锋大步走进来,一进门就说,“张雪阳那小子太不讲究了……”
猛地看见张威,立马闭上嘴巴,脸色尴尬。
“你们聊。”张威笑着摆摆手,冲聂剑锋竖起大拇指,“剑锋,干得漂亮。”
聂剑锋暗暗松口气,“谢张参谋表扬!”
等张威走了,聂剑锋强压下去的火气就又上来了,压着声音怒道,“他不会不知道我们的油料到了告警状态,真以为我降不下来?说白了,他就是喜欢出风头!”
李战笑着安慰道,“也许他没满油,可能也不多了。”
“放屁。”聂剑锋把飞行头盔放下,冷哼着说,“战备机必须油料满载,苏两七满载能飞曾母暗沙去,他们才出去多久?说到底就是处处要凸显自己。”
“他的技术的确无可挑剔。”李战走到一边去取了自己的水杯倒了温水,也给贴着聂剑锋标签的水杯倒了些,端着走过来,岔开话题,“张参谋让我下午去卫生队找黄晓月科长。”
“卫生队的女博士大美人?”聂剑锋接过,诧异道,继而猛地想到什么,“是,对,这是规定,去吧,黄博士很好看,赏心悦目,没坏处。”
“下午不用值班?”李战关心的还是战备值班。
他现在就像刚拿到驾照的机动车驾驶人对驾驶车辆有着浓厚的兴趣和渴望,只要有飞机开,不吃不喝都是可以的。什么美人之类的,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能在他的思维里停留过。
聂剑锋喝了点水补充了一下比以往消耗得更快的水分,说,“肯定有人接替的嘛,又不是没人在,过节呢,团里不会搞什么高强度。不止你,我下午也休息。再说,空司刚抽查完,咱们顺利通过了抽查,师里会做的。”
说到这里,他提醒了李战一句,“报告写好点,尤其是返场的降落,以后会加分的。”
“明白,谢谢聂队。”李战真诚道谢,聂剑锋是真心为他好,换个人,也许不会讲这些。
聂剑锋摆摆手,“咱们是搭档!”
李战的报告还没写出来,塔台这边的飞行日志复印件就到了黄晓月手里。她下午两点三十分准备来到卫生队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完全清楚了一会儿要过来的新飞行员上午经历了什么。
黄晓月花了半个小时仔细做了一个心理介入计划,三点整,李战站到了门口打报告。
“李战同志,请坐。”
黄晓月指了指一边的沙发,拿起文件夹走过去,用很和气的笑容面对李战。她很珍惜每一次对飞行员的心理介入机会。对部队来说,心理介入是个新事物,许多官兵不理解,认为她是精神病医生,认为接受她的治疗就是精神出了问题,脑子有病,因此非常的抗拒。怎样让更多的官兵充分理解以及认识到心理介入的概念和重要性,恐怕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将会是比心理介入更迫在眉睫的工作。
二师是王牌,从诞生那天起就是王牌,抗美援朝打出了傲骨,自然敢为人先,因此花了很大力气把她给从军医大调了过来,直接提到正团级,专门为她设立一个正营级科室,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猛地看到一位年级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上校,李战脚步有些迈不动了。这种全方位的打击是很厉害的。博士,上校正团,心理咨询科科长,这么高挑这么漂亮,怎么会出现在现实生活里。
“放轻松,请坐,喝点什么,我这里有白开水有红茶,或者来点红茶,味道还不错的。”黄晓月笑着说,拉家常一般。
李战回过神来,闪开目光,耳朵发烫,道,“随,好,好的,谢谢首长。”
“你请坐,别拘束。”黄晓月放下文件夹,走过去那边的小吧台泡茶。
稳了稳心绪,李战如坐针毡坐了半边屁股挺直腰板两手放两膝,悄悄打量着这与众不同的办公室。很温馨的天蓝色,布局也非常的休闲,全套的布艺沙发,有小吧台,有摆着扑克牌的四方桌,有错落别致摆着各类书籍的正面墙壁书架,甚至一些角落恰到好处的布置了绿植,办公桌反而是最不起眼的。
毫无疑问这是为了营造出轻松温馨的氛围。
就标准而言,师长政委办公室的也比不上这里。
目光掠过一身春秋常服的黄晓月高挑苗条的背影,李战的眼睛跟被针刺了一下似的,赶紧的移开,脸色却腾的一下子就通红了起来,越发烫得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