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包工头很黑,这个王涛却不一样,很性情很仗义,最起码从短暂的两次接触中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
出了工地,雨已经停了,林飞又向码头走去,不过看到瘦猴刘伟等昨天一起搬运的几个劳工怯怯缩缩的躲在了一边,并未靠近码头。
“你们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去码头?”林飞纳闷问道。
“别提了,今天码头来了一帮五大三粗的人,说这码头以后就是他们的了,所有人没有他们的允许都不得私下里找活,除非跟着他们干,他们给发工资。”
原来是抢码头的,“你们为何不跟着他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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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不上我们,嫌我们老弱病残,再说跟着他们干,到手的钱最多拿一半就不错了,很黑的。”
“他们凭什么这么霸道?!”
“张虎你听说过吗?”有个劳工问道。
张虎,林飞从大脑的记忆中提取出来,他是当地的地痞恶霸,手下有十几号兄弟,整日欺良霸善,很多人对他敢怒不敢言,敬而远之。
前身和张虎还算熟悉,曾经喝过两次酒,也耍过几把钱,有一次林飞输光了还借过他一次高利贷,结果也输光了没钱还他,被他打了个半死,还把家里的值点钱的东西都搬走了,只留下一台家用电器,就是那台过时的电视机。
还有一次一起搓麻将,林飞喝的有点多,一时色胆顿起,摸了坐在张虎旁边一个看麻将的漂亮娘们的屁股,这是张虎其中一个相好的,顿时让张虎火冒三丈,把林飞的摸屁股的胳膊和手都打骨折了,两个月才见好。
林飞还经常狐假虎威,有时就找机会和张虎手下的一票兄弟们去溜大街,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不了解的人都以为他是张虎的兄弟,对他也有些惧怕。
于是他就打着张虎兄弟的幌子经常赊账,小到他昨天还钱的包子铺,夜市地摊,大到酒店宾馆,无一没有林飞的赊账记录。
后来张虎无意中知道了对他又是一阵好打,说如果再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就把他投进运河里喂王八。
倒不是说张虎是什么正经人,而是林飞打着他旗号赊了账,有些人还找他要钱,这让他很生气,说以后不要再跟着他和他兄弟的后面,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所以前身见到他就像小耗子见到大黑猫,溜得远远的。
现在的林飞虽然不怕他,但这个身体可不行,还是先不招惹为妙。
“那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不赶紧离开找别的事情做?”
“我们等他们散伙后再过去,毕竟他们不会在那里靠一天的,到了傍晚估计就收工泡妞喝酒去了。”
看来这个临时工作以后暂时不能干了,被地痞盯上了,那管你白天还是黑夜,他们不在也得放个收租的,干完了还得把一半的钱交给他们。
林飞不会从这里傻等,告别他们后去找别的临时活。
来自全国各地的建筑公司和民工让小镇变得异常纷杂热闹,尤其是餐饮行业,此时临近中午,那些小餐厅饭店都被民工挤得满满的。
民工不管你饭店的好坏,只要价格便宜能吃饱就会经常来光顾,几个没有油水的大锅菜,一瓶劣质白酒,他们照样吃喝的津津有味。
林飞先找了一个手机店交了十块钱的话费,然后在路边一个小吃店喝了一碗用烂猪肉做的价格便宜的馄饨,那肉嚼起来有沙质的摩擦感让林飞大皱眉头。
这些肉都是些囊膪肉,肥膘头。肉铺每个摊位,不显眼的地方都有一堆零零头头的碎肉块,这些肉就三几块一斤,一般的还都给绞成馅。买它的人像黑市交易,话都不说,提了就走,不过秤也不付钱,因为都是老顾主,事后统一结算。
好点的肉也是什么老母猪、老公猪的肉,肉质梗硬不香,更是难吃。
这些路边包子铺基本上没用一家用好肉的,现在的林飞没有挑剔的资本,他还不如民工,混个吃的就不错了。
他结账时才郁闷的知道这个馄饨店他也赊过两次账,好在只是吃了两碗混沌。
很无奈的结清账离开后继续自己的找工作大业。
其实招工的店铺还是很多的,但没有按天结算的,最少得干一个月后才给工资,包租婆的房租可等不了一个月,仗着她看自己越来越顺眼,自己也应该言而有信。
好在工地的王涛按天给他结工资,半月后给包租婆房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林飞还得吃饭生活啊,那破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得置换点像样的家具电器吧,得买点柴米油盐吧,家里的液化罐得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