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斯年在医院躺了三天,前两天是真的有危险,最后一天,医生告诉谢时暖,他可能有点累,现在是真的在睡觉。
谢时暖这才放下心。
从病房出来就是沈牧野冷冷的一张脸。
“可能是我太健康了,你守完这个守那个,就是不守我。”
“懂不懂讲话。”谢时暖垫脚尖呸他,“健康不好吗,你得一直健康一百岁,我躺了你也不准躺。”
沈牧野脸更难看了:“什么叫你躺了?谢时暖,有没有点忌讳?”
“都是跟你学的!”谢时暖皱起鼻子,“坏的是你。”
沈牧野举手投降:“我认输,以后绝对不说。小暖,人看过了,没事,睡得安稳着呢,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谢时暖回头看向病房。
“虽说是在20楼的露台放了消防气垫,但到底有七八层楼的落差,他肋骨断了好几根扎破了内脏,死亡线上走了一趟才救回来,我怕……怕他不肯醒。”
“我们能做的都做了,他不醒就是他自己懦弱无能,难不成你还像守你妈一样守他?”沈牧野忍不住翻白眼,“什么地瓜藤亲戚。”
“噗。”
谢时暖瞧他一脸的不爽,笑道,“我不守,过两天平稳了,我们就回京市,行不行。”
沈牧野将人搂进怀里:“你说的,我立刻让孙恒订机票。”
“其实这边已经没事了,柏亭也在,你要是着急,完全可以先回去处理金诚的麻烦,我过两天一定回去。”
“真是什么不好听你说什么,柏亭也在。”他阴阳怪气道,“他在,我更不放心。”
“为什么?人家很好啊,帮了你也帮了我,你怎么还有偏见!”
“我那是偏见吗?我那是防备。”
谢时暖不解:“防备什么?”
四周不时有护士医生往来,沈牧野毫不在意的在她耳边吹气。
“防备你出轨。”
“沈牧野!”
“你的烂桃花太多,不是变态小绿茶就是装腔作势的老男人,偏偏你还吃这一套就爱替他们操没用的心,只对我绝情,提起裙子就跑。”沈牧野怨气十足,“还带球跑。”
“带什么跑?”
沈牧野迟疑的功夫,身后病房的门开了,护士欣喜的跑出来道:“病人醒了!”
得了通知,医生很快赶到给刘斯年做了细致的检查,他身上包的结实动弹不得,又刚醒神志不够清明,是以,检查顺利。
“没问题,恢复的很好,年轻人嘛好好休养好好复健,很快就能康复。”
谢时暖听的高兴,对着医生千恩万谢,沈牧野嗤笑:“还没我当年车祸伤的重,不醒才怪。”
“好了,知道你厉害了,我去看看他。”
推开门,刘斯年大睁着眼望着病房的天花板,听到门开的声音动也不动。
谢时暖走到病床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输了。”
男声异常沙哑,谢时暖忙道:“这有什么输不输的?”
“你们故意在会议室踢爆一切就是担心我会换地方,因为只有从会议室跳下去,才能正好被露台上的气垫接住,算的很准。”
“别的地方,哪怕做了万全的准备,二十多层楼,怎么都是个死,所以……”谢时暖道,“你跳也跳了死也死了,不管是为了偿还谢骏还是做给我看,都达成目的了不是吗?”
“……”
谢时暖温声道:“斯年,就权当你已经死过了,接下来都是新生,好不好?”
刘斯年缓缓转过头:“不好。”
谢时暖哑然。
“啧。”沈牧野揽住她的肩膀道,“这种人,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脾气就是不爱说人话,小暖,出去歇会儿,我来。”
谢时暖紧张的握住他的手:“阿野!”
“放心,你不让他死,他想死也死不掉。”
谢时暖不放心,但还是听话的离开了病房,偌大的病房再没了旁人,沈牧野登时自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