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暖眨了下眼,掉下一颗泪,正砸在沈牧野心上,又酸又痛,他本能的想俯身,吻掉那颗泪,但谢时暖已经以极快速度抹掉。
沈牧野扑了个空,却发现,谢时暖没有先前那么抗拒了。
她垂了肩膀,是沮丧的不甘的,也是收敛了尖刺的。
“小暖,我们这么走下去没有意义,天黑透了,我叫司机把车开过来,有什么事我们先回临江府再说,我会把所知道全都告诉你,不做一点隐瞒。”
谢时暖抿唇,看上去有些犹豫。
“你一整天没吃过实在的东西,身体会吃不消,万一你倒下了,你妈怎么办,这一周她都很危险。”
“……我……”谢时暖迟疑道,“你真的会说?”
沈牧野如蒙大赦,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我一定说,如果隐瞒,我一辈子娶不到你。”
滴——滴滴————
几声刺耳的鸣笛声压住了他的誓言,车灯在同一时间打了过来,锐利的光刺的两人一起转头。
车灯随即熄灭,接着,库里南的车门打开,一个穿柠檬黄休闲外套的男人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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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暖姐,沈总,你们这是……在闹分手?”
“刘公子真是阴魂不散。”
沈牧野拖着谢时暖的手,第一时间将她拖至身后。
刘斯年笑道:“京市这么大,这条路这么宽,地皮上也没印着沈,沈总来得,我来不得?”他斜眼看向他身后,“或许是老天怜惜谢时暖,总叫我碰见你欺负她。”
“我欺负她?”沈牧野嗤笑,“好,就算我欺负她,你能做什么?”
“时暖姐,”
刘斯年双眸微眯,“如果你不想见他,我可以带你走。沈总,几个月前,我可以从你手里带走她,几个月后,同样可以。”
谢时暖这才想起,几个月前,她也曾在公路上不管不顾的走了许久,那天,她受了沈牧野和陈晓玉给的大委屈,觉得自己悲惨至极。
是刘斯年从天而降,捡走了她。
无巧不巧,也是这辆库里南。
她定了一下心神,奋力抽回被男人攥住的手,沈牧野眉头一皱,回过头。
“你真要跟他走?”
谢时暖瞪了他一眼,道:“斯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还有事要谈,不必麻烦了。”
她从沈牧野身后闪出,刘斯年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然而,只一眼,他就敛了笑。
他猜到她不会好受却还是没料到,她能沮丧至此,眼睛肿成了核桃,面皮白的极近透明,头发丝丝缕缕从发髻里垂下,凌乱的挂在鬓边,看上去寥落极了,明明穿一件提气色的南瓜色长毛衣,反倒被那颜色衬得更加失魂落魄。
像有一只巨手抓住了心脏。
刘斯年情不自禁上前,急切道:“谢时暖,不管出了什么事,总得先顾好自己。”
他很少叫她全名,总是热情的称一声姐,骤然叫了带起莫名的深情厚谊,叫谢时暖一瞬懵然,下一秒,沈牧野又挡在了身前。
“刘公子,你听到了,我们的事不劳外人操心。”
刘斯年彻底没了笑意,垂下的手渐渐握紧,片刻后,他道:“时暖姐,他敢一次又一次伤害你,归根结底,是你每一次都迫不及待的给他机会,扪心自问,他真的还值得你信任?”
“我不值得信任,刘公子就值得?”沈牧野呵了一声,“令尊当年在谢骏案里做过什么,刘公子预备装傻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