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暖点着头,嗯着,乖巧得不像样。
“小暖,看着我。”
谢时暖看着他,眼里都是空茫。
自被叫来医院,她就在奔上跑下,听医生护士警察等等所有人与她交代各种事宜,她表现很好,全程没有一丝慌张和悲伤,仿佛被撞的不是母亲而是一个陌生人。
沈牧野赶来时还听到护士摇着头叹,这女儿冷静得有点冷血。
但他知道不是,她浑身冰凉,一直在发抖,于是他道:“小暖,是不是难受,哭出来好不好?”
小暖说不出话,他便将她拥进怀里不断地拍哄。
终于,她哭了,嚎啕大哭。
现在,相似的情况再次出现。
谢时暖坐在赶往疗养院的车里,脸都是白的,沈牧野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僵硬冰冷。
乍听到好消息,谢时暖先是惊喜,恨不得蹦起来,将晚宴的后续事宜交给沈清湘后,她迫不及待的上了车,但路上,那股惊喜慢慢消失了。
“阿姨醒了是好事,别想太多。”
谢时暖嗯了一声,片刻后,总算松动了嘴角,挤出笑来。
“阿野,这是真的好消息,是不是?她醒了一定不会再睡过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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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暖抓住沈牧野,不知是在问,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没白等那么久,我妈真的醒了,是不是,阿野。”
沈牧野抚上她的脸颊,笑道:“是,真的醒了,不会再睡过去了。”
……
疗养院顶层的VIP套房里,廖红娟缓慢地眨着眼,像是第一次见天花板似的,看得专注且认真。
即便谢时暖扑到床前哭喊着叫妈,也只是让她轻轻转头,略微皱眉。
她的目光是疑惑且陌生的。
“医生,她情况不大对,像是认不出自己女儿。”
“就是认不出。”医生低声道,“沈先生,病人刚醒,就好比一个停滞了很久刚刚开始运转的机器,要想她运转自如,还是需要时间,一般这种情况会持续个三五天,三五天后,病人会慢慢想起来,放心,她的大脑没有问题,有问题的……”
医生顿了顿,沈牧野了然,和医生一起走出病房。
“有什么就直说吧。”
“廖女士只是醒了,这就是问题所在。”医生沉声,“她的清醒并没有给她带来病情上的好转,这个信号不大妙。”
沈牧野没明白,不由厉声:“植物人昏睡多年清醒,怎么就不妙?”
医生只得更加耐心地解释,一段专业术语搭配一段比喻,一席话讲得沈牧野渐渐拧眉。
“你是说……她可能还会继续昏迷?”
“不,比这个还糟糕。”医生为难,但坚定,“接下来一周是关键,这一周如果指标是一路往好了走,那就是好事,康复的可能性很大,但如果没变化,甚至一路往下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回光返照?”
“可以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