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肆直勾勾地盯着她,扯唇:“为什么要出去?”
“在我身下,你都能跑,还有什么你不能去的?”
“你终于回来,我不仅想无时无刻盯着你,更想随时都与你的身体紧密相连。”
这种几乎变态的发言,一瞬间宋昭头皮麻了一下。
陈肆脚步逼近,她只能后退。
直到后背抵上冰凉的瓷砖,花洒打开,温热的水从头顶浇下。
与此同时,宋昭感受到了另一种滚热的温度,让她在淅沥沥而下的温水中,几乎无法喘息。
陈肆肌肉贲勃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间,低头埋着他的脖颈,好似怎么也不够地深吸着她的味道,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宋昭昭,宋昭昭,宋昭昭……”
到最后,沙哑醇厚的嗓音,几近颤抖。
像是抵死的缠绵,更像是极端不安的确定。
晚上,陈肆自然而然地留在了房间。
从意识到被欺骗的那一刻,宋昭以为自己又将陷入痛苦的折磨,日夜无法入睡。
但从医院,到回宋家的浴室、床上,宋昭根本睁不开自己的眼皮。
意识失去前的最后一刻,是她的担忧。
今天的每一次,她都来不及,陈肆也刻意地不允许做任何措施。
过去一晚上,恐怕吃药也来不及了。
但她实在累得没有一丝精力。
次日,宋昭根本没有空隙找药。
陈肆跟她一起洗漱,看她化妆收拾,一起吃过早餐,便就带着她去了宋氏。
宋昭才发现,宋氏没有任何影响。
陈肆“自杀”的新闻,没有被那几个人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从头到尾,这完全就是一场策划精密的戏。
或者说,陈肆在用极端的方式逼她回来的关头,还谨记着,不能对宋氏有丝毫影响。
原本因为之前的卸任通告,公司上下,一直有相关的猜测。
宋昭一回来,那些“谣言”就不攻自破。
还有人“偷拍”,发到了网上,网上似有似无误的猜测,也全都消失。
会议上,宋昭说的话,是陈肆帮他想好的。
大致就是,日后宋氏的大小事务,除了特别重要的事情,都交给陈肆,她平日不会再每天来公司。
宋昭倒是头一回体验到,被“谋权篡位”的感觉,一时还觉得挺新鲜。
连身体内那了无波澜的死气,都被这新鲜感击散了许多。
宋昭这一决定,又引起了高层纷纷猜测。
她之前没来公司,是不是因为陈肆?
如今她露面,却又发出半卸任的通知。
高层们猜想,陈肆终于不再掩饰,正大光明地夺权?
不过虽然这么想,但在这段时间陈肆的变态管理下,没人敢提出异议。
甚至当初没有得偿所愿的人,还在幸灾乐祸。
他们想当着宋昭的面嘲讽,可陈肆始终在她身边,让他们都找不到机会。
只能给宋昭发微信:
[宋董,我早就告诉过您,让这私生子进入宋氏,只会是引狼入室。]
办公室,宋昭刚看见这条消息,手机就被陈肆拿过去。
他随意看了一眼,将张睿叫进来,沉冷道:“最近非洲的项目,让孙总去负责。”
张睿:“……啊?”
就非洲那项目,用不着派这么个高层过去吧?
孙总踏上非洲的飞机时,怎么都没想通,她哪里得罪了陈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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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睿走后,宋昭冷笑:“陈副董,好大的官威。”
陈肆没有说话,只将她拥进怀中,低头在覆上她的唇,只瞬间,呼吸也猝然粗重起来。
她被抵在办公桌沿,只能靠往后仰头来拒绝。
这样的角度,却看见他喉结明目张胆地滚动,危险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直直往下压。
宋昭撇开眼,不敢再看。
从宋氏回来,陈肆说不需要让宋昭去宋氏,就真的没让她再去。
吃过早餐,便带着她回房间,然后自己出门去公司。
宋昭皱眉,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两天,陈肆就像个变态一样,无时无刻盯着她。
怎么放心让她在家,她一个人去公司?
陈肆一走,她就起身去开门,得先想办法,解决她的肚子。
昨天从公司回来,他又拉着她做了,依然没有戴。
但,当手握住门把手,才发现,根本转不动。
宋昭脸一沉。
这个狗东西!
居然跟她玩这一套。
她快步走到露台门前,试图打开门,喊楼下的佣人开门。
……居然连露台的门都被锁上了!
下一秒,宋昭的手机响起,毫无意外,是陈肆打来的。
不等他开口,宋昭劈头盖脸就骂:“陈肆!你在搞什么?”
陈肆冷静地道:“宋昭昭,你过去有过自残行为,甚至有自杀倾向,属于重危型心理疾病患者。”
“我作为你唯一的监护人,可以向相关部门申请,对你二十四小时照看。”
“为了保护你安全,所以,在我不在家的时候,会通过监控来确定你的安全。”
即使她回来了,他还是害怕,害怕她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悄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宋昭立即抬头,并没有发现监控在哪里,但她知道,陈肆一定能看见她。
她清楚自己的状况,如果去医院评估,一定会是陈肆说的那样,甚至比他说的更严重。
但她从一开始,就在放弃自己。
所以,她从未想过,对自己进行治疗。
但陈肆见证过她太多病态的行为,的确足以让医院确诊她的状态。
知道男人坐在办公室,随时都能看见自己,宋昭倏地脚底生寒。
她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愤怒,而是翻江倒海的愧疚。
陈肆变成这样,是因为她。
是她一步步,将那个心怀仇恨,但善良仍存的少年,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宋氏,陈肆每时每刻都在煎熬。
即使他使出了万全的手段,确保宋昭没机会逃跑。
但他仍旧控制不住地恐慌,害怕等他回去,她就又消失不见。
他多想就在家里,随时陪着她。
但是宋氏需要运转,他必须在。
不能让她的心血毁于一旦,他要将它变得更强大,等到她痊愈的那一刻,再将一个新的宋氏奉到她手上。
宋昭一个人在房间,也是煎熬。
只能一遍遍地回想,她过去如何对陈肆。
一遍遍地反问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