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今儿天不大好,处处透露着一股阴郁的气息,又许是与旧臣说起旧事。
一时间,景华簪竟悲从中来,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是啊——”她吸了下鼻子,拿起帕子往眼角擦去,“都快一年了,我还未能到先帝先后的墓前祭拜一番——”
这是她头一次主动在大臣的面前提起自己那已逝的父皇和母后。
看着景华簪哭了起来,横玉的心里则更是不好受,眸间也泛了红,也忙抬袖擦了擦眼角。
他本还想多问上几句毓王的死因,可又想着这地儿算不上安全,便先拣要紧的问。
“公主,您今日叫人把微臣带到您跟前是有事要吩咐微臣吧!”
景华簪抬起头,眸间泪眼朦胧,“听说,那个耶律岱钦很是赏识你?”
“是。”横玉点头,面色一下子染上了一丝愠怒,“微臣不否认在朝政上他确实是一位知人善任的仁君——”
对于耶律岱钦,他的心里一直都是矛盾的。
在他的心里,耶律岱钦无疑是一位合格的帝王,可他始终都不能忘记他的皇位是掠夺而来的。
他也时时刻刻都没有忘记自己的旧主是景帝。
他敬佩耶律岱钦是一位好皇帝,可也确实始终都放不下对他的仇恨之心。
横玉对耶律岱钦的评价是景华簪没有想到的,据她了解,横玉是一位刚正不阿的臣子,对前朝也是颇有感情的。
他能如此客观的评价耶律岱钦,看来,耶律岱钦治国用人的能力臣子们也是有目共睹的。
“是啊,毕竟,能在国库空虚的情况下稳住两处灾情所致的难民,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景华簪道。
“你平素能近得他的桌案吗?”景华簪接着问道。
“这个——”横玉迟疑一下,“暂时还未能够——公主,您就直说吧,您想要微臣做什么?你说出来,微臣可以想办法!”
“我想知道那些个北狄的大臣有没有内斗,更想知道耶律岱钦究竟重用谁——”说到这里,景华簪不想再藏着掖着了,“跟你明说了吧!我要夺回原本属于景家的江山!我要做皇帝!”
横玉实在是没有想到景华簪作为一个公主竟然有如此志气。
“您——说的是真的?”
“大人,公主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前来见你,难道还能说出什么玩笑话不成?”芳子嗔斥一声。
景华簪做皇帝,横玉是同意的,毕竟,信王已经染病,身子一毁,纵然吊着条命也不能够把持朝政了。
这景家的江山终究是不甘心让北狄蛮夷给夺了去。
“啊不——”横玉赶忙摆手,随后郑重看向景华簪,“您早该如此!”
景华簪也没有想到横玉会是如此痛快的反应,他的回答已经为他自己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