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当头一棒,耶律岱钦的冷漠让乌力罕登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已经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是极其的不合适,可是,眼下除了说这些便没有别的法子了。
“皇上——”乌力罕缓缓抬起头,满脸怯意,“皇上您是在——羞辱臣妾吗?”
耶律岱钦睨地上的人一眼,收回眸光,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袖,“朕哪里敢羞辱皇后你,你这个皇后当的着实是越来越有长进了,现在,都要在朝务之事上插上几脚了!”
呵呵,分明就是想接那个贱人回宫,却这般的会挑理!乌力罕在心底暗暗的骂。
不过这会儿,她尚且能忍得住。
可是,她懒得再同皇帝扯皮。
“皇上,为了受灾的百姓们,臣妾跪求皇上,跪求皇上不要在这个时候出宫南下!”话落,乌力罕弯腰,以额伏地。
可是,她不知道,对于接景华簪回宫一事,他早已在心里边不知盘算过多少回了。
眼看着很快就可以出巡,又怎会轻易放弃。
“好了!”耶律岱钦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不耐,“皇后,从今往后,前朝之事,你不必参与,后宫之事,朕也不会过多询问,这道分界线,朕希望皇后你能够严格遵守!”
他负手在身后,往门口迈了几步,又将头往身后一偏,睨视着跪在地上的乌力罕,声线冷的似是卒了一层寒冰,“否则,休要怪朕不客气!”
话落,回身,抬脚大踏步出了偏厅。
“皇上!慧妃病了!您不去瞧瞧去吗!”既然自己阻止不成,拉上一个帮手也是好的。
可这帮手显然——找的错的不能再错了!
“病了就传太医!告诉朕有何用!”耶律岱钦步履未停,头都没有回一下,走的那样决绝。
就好似慧妃不是他的妃子,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
失败了——不仅失败了——还脸面全无——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乌力罕甚至没有气力从地上爬起。
那钟上前试图将人搀起,却被乌力罕平平推开。
“让本宫静一静,本宫需要静一静。”
那钟叹了口气,墩身在乌力罕身侧,“皇后娘娘,您这是何苦呢——”
“这宫里边谁不知道,那位太后娘娘在皇上的心里那是轻易碰不得的——您今儿怎么就——怎么就非得劝皇上——”
“您这不是专给自己个儿找不痛快呢吗!”
“本宫何尝不知——本宫只是没有想到,皇上他竟然会如此的不给本宫脸面!任凭本宫如此的跪地求他,他都一心一意要出宫寻人去!”乌力罕以拳捶地,瘦削的肩膀一上一下的耸动起来。
“娘娘——您哭了?”见状,那钟赶紧上前再次试图将人从地上搀起,“您先起来吧,地上多凉啊!您这么跪着皇上他也是看不见的!”
“那钟。”乌力罕缓缓抬起上半身,泪眼朦胧的看向那钟,“你说,若那景华簪真的回宫了,这后宫得变成什么样儿?难不成——本宫还当真要把她当作一位太后供着?每日间的晨昏定省?”
“得以儿媳妇的名义去给她请安?什么都得听她的?给她捶腿?给她奉茶?这——”乌力罕两手一摊,“这还有没有规矩!她好像还没有本宫年长吧!”
“这若是传出宫去,叫那些百姓们听了,该是个多大的笑话啊!”
“可即便如此,娘娘您也不能心急到如此程度,径直跪到皇上的跟前已朝务为由来阻止他将那太后娘娘接回啊!”那钟拿着帕子为乌力罕细细擦去眼角的泪痕,温声劝慰,“皇上是什么性子,难道您还不知道?您这么做岂不是成心惹皇上的厌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