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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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的灯笼只点了四个,刷白的光影在偌大的门廊上随风摇摆着,看着此情此景,耶律岱钦的心里说不上是凄凉还是爽快。
爽快的是,辜负了自己母妃的那个男人终于死了,凄凉的是自己竟然没能同那个男人见上最后一面。
“王爷,您在此候着,奴才这就进去回禀。”耿亮说罢,疾步往门廊下走去。
终于得了空,耶律岱钦转过身仰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深秋的夜里,空气中已经有了那么一丝凛冽的气息。
漆黑的夜空中看不到一颗星星,只有半轮模糊的月挂在檐角,却也很快就被云层给遮住了。
整个长廊一下子变得更加漆黑了。
寂静中,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耶律岱钦转过身,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一宫女站在门前。
“奴婢给王爷请安,皇上请您进去呢。”
宫女的年纪不大,一身素衣却也依旧看的出容貌不凡,说话间轻声细语,看起来是有一番风情的。
耶律岱钦只扫了一眼,便抬脚往殿内走去。
进屋,绕过座屏,耶律岱钦一眼便看到了松松垮垮靠坐在长案后的扎那。
他一身的孝,面色也不大好,眼圈黑黑的,双目无神,口唇也甚是苍白。
说是老了几岁都不过分。
一时间,耶律岱钦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
他深知,扎那绝对不会因为先皇的死而痛心疾首。
他只会庆幸自己的母妃阔阔真终于不用再被压抑着过每一天,也只会庆幸他终于能够坐上那个觊觎已久的皇位。
这些便罢了,作为皇子皇孙,有这些想法都不足为怪。
可是他竟然能够在自己根本就不伤心的情况下把自己捯饬出一副痛心疾首夜不能寐的模样,这就不得不让人觉得有些过于可怕了!
“二哥一路辛苦了,皇弟没有前去迎二哥回宫,二哥不会责怪皇弟吧。”扎那仍旧靠坐在圈椅里,静静的盯视着耶律岱钦,沉声道。
他的言语听着似乎是愧疚无比,可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歉意,更像是在以一个上位者的口吻在问话。
“不辛苦,臣只是想问皇上,大行皇帝的丧期还未过,为何不到灵前去跪着?难道皇上是特意在此等候臣吗?皇上就这么着急让臣给您行叩拜礼?”
这话说的,属实是很不给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