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不远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祁鹤的心也不禁提了起来。
转了个身的功夫便看见喜子带了一个侍卫大踏步往里走来。
祁鹤觑着眼仔细望去,那侍卫身形消瘦,看不清脸,但走路的姿势却是越看越眼熟。
待人再往跟前了一点,祁鹤这才看清了那侍卫的脸,不禁压低声音惊呼一声迎了上去。
“士锦?居然是你!”
士锦也同样疾步走到了祁鹤的跟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他几眼,眼圈一红,颤声道:“原来——那二皇子身边的那位内官竟然真的是您!”
祁鹤朝四周环视一圈,拉着士锦往屋里走,“进屋说。”
到了屋内,喜子一顿,“你原先是祁内官的部下?”
士锦的这话也不禁让祁鹤产生了疑惑,“你并不知道我成了他的内官?”
士锦一面抹眼泪一面道:“卑职不知。”
“那你又为何能说出二皇子身边的内官是他?”喜子也懵了。
“我也是听旁人提了一句,没曾想竟是真的!”士锦难以置信的看着祁鹤,“他们都说您已经被——”他有些难以启齿,“那事儿是真的吗?”
祁鹤的神色一下子黯然了下来,眸光深沉,“是,是真的。”
“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阉人。”
士锦身子一颤,‘扑通’一声跪到了祁鹤的脚边,祁鹤一惊,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去扶士锦。
“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士锦推开祁鹤的手,叩了三个头,“卑职失职!是卑职的失职才让您落到如此的地步!”
祁鹤深深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切莫再过度苛责自己——更何况,我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与你也没有多大的干系。”
“祁内官,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若是待的时间太久,旁人会起疑心的。”喜子一面在外间望着风一面悄声道。
闻言,祁鹤的心也警觉了起来。
“喜子说的对!”祁鹤强行将士锦从地上拽起,“我问你,进宫后,你可听闻公主的下落?”
“卑职还真有!”士锦一喜,赶忙将不久前夜会景华簪之事一字不差的说与了祁鹤。
“公主一直住在景阳宫,那狗皇帝竟然没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可以随意出入任何宫殿,不过,如今不行了——”士锦说着,眸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怎么?她被关起来了?”祁鹤心头一颤,声调不自觉地扬了扬,眼底漫上一层怒意。
“不是——”士锦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
“近日那狗皇帝给她宫里新添了很多的宫役,出入宫殿也不像以往那般自由了,去哪儿都一大堆的太监宫女跟着,有传言说——说那狗皇帝的圣旨已经拟好,将在除夕那日宣读——要将她——将她封为皇后——”
话落,祁鹤直愣愣的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一个惊雷打在了他身上。
“少将军,您没事吧?”士锦箭步上前。
祁鹤摆了摆手,眼眸深邃的望向窗外,“除夕?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