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景华簪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还希冀着这位国舅爷能够想出旁的法子,期待着自己会有除了当耶律敦巴日皇后的另外的牺牲。
却没想到,也是与自己相同的法子。
她有些犹豫了。
她把祁老当作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可现在——
看着失神呆怔的景华簪,祁老眼神晦暗了下来,“怎么?公主您——不愿意?”
恍然片刻,景华抬起头,与祁老四目相对,“舅舅,这个皇后非当不可吗?再没有别的法子了?”
祁老见景华簪似是不愿意的样子,着急起来,郑重道:“公主!形势紧迫啊!眼下只有这一个法子了!您不知道,老臣想了这许久,若是有别的法子,老臣也断不会让您如此作难啊!”
“公主,您想想您的皇祖!想想帝后!难道您就忍心让帝后就那么惨死吗?您就心甘情愿这么将景家的江山让给他人了?您就不想博上一博?”
景华簪低着头,任凭祁老说再多都没有应一声。
祁老叹了口气,“公主,老臣想问,老臣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祁鹤他如今——”
提到祁鹤,景华簪的心头一震,这才抬头看向祁老的眼睛。
“表哥他——”景华簪语塞,“他和我走散了——他如今是死是活,在什么地方,我都不得而知——”
祁老的脊背肉眼可见的塌陷了下来,愈发佝偻了。
他什么都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景华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是啊,自己的舅舅说的对,江山之争势必是要有所牺牲的。
更何况,自己只是做一些准备工作,待自己的二位皇兄有了下落,一切就都有救了。
半晌沉寂,景华簪铿锵道:“舅舅,您说的对,您放心吧,我——我定拼尽全力将大景江山拿回来!”
闻言,祁老再一次老泪纵横,颤巍巍起身跪地叩头,“公主——”
“快点快点!时辰到了!”
景华簪循声望去,两个狱卒正往这边走来。
没时间了,景华簪扒在铁栅栏上,柔声道:“舅舅,您快起来吧!您放心,我也会努力打探表哥的下落的!”
“好——好!”祁老涕泪横流,“往后,您万事都要小心为上啊!谨慎行事!——”
话还未说完,狱卒已到了跟前。
其中一位一把将景华簪拉开,伸手将祁老往里推了一把,“行了行了!时辰到了!”
说罢,将景华簪和青娥推搡着往外走去。
“你们——你们别动她!她是大景的公主!,你们放肆!——”祁老见状,趴在铁栅栏上拼命的喊,可没喊几声,就被另一狱卒将门打开狠狠的踹到了地上。
祁老本就病弱,哪里能受得住年轻力壮的人这么几脚,登时哼了几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