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已经给打残了,也就是今儿一夜的事儿——”那钟说着,拿起帕子往眼角拭去,“那还是个孩子——何至于此呢——”
乌力罕的心里头咯噔一下,面上却未有变色。
“确实是可惜了,皇贵妃真不该如此做事,往后,广明殿的宫婢们该如何看她。”
那钟冷笑一声,“皇后娘娘,依奴婢看,她若如此行事,那皇贵妃的位子只怕是坐不了多久,您想想,难道皇上会让如此心冷之人协理六宫吗?”
乌力罕没有应声,沉吟片刻,道:“你说的是,如此心冷之人,又怎配协理六宫!没有那个位子上的人该有的容人雅量,却歪打正着的坐在了那个位子上,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策,若是不即刻处理,只会酿成大祸。”
闻声,那钟面色微变,将身子往前倾了倾,小声道:“娘娘,莫非——您想将人就此——除掉?”
乌力罕与那钟的目光对视,点了点头,“本宫正是如此想法。”
说罢,起身往厅门外走去。
将近十五,月色愈发的明亮起来,照的廊檐下如点了明灯一般。
“可是——”那钟搀着乌力罕沿着廊檐慢悠悠的走,“她皇贵妃的位分当初可是皇上主动封的,您若是想拿此事做文章,只怕皇上不会答应呢——”
“不会。”乌力罕想都没想便摇了摇头,“本宫深信,当初皇上直接将她封为皇贵妃是有难言之隐。”
“别看皇上九五至尊,坐在最尊贵的位子上,拥有着最尊贵的身份。”乌力罕说着,转脸看了那钟一眼,眸间满是心疼,“皇上是天底下最不自由的人,本宫相信,当初将那宝勒尔封为皇贵妃是皇上他身不由己,他只不过是为了稳住阿苏占。”
那钟沉思片刻,道:“娘娘您如此说,倒是也不无道理。”
“明天,本宫就先责罚敲打一下她,试试她的底气!”乌力罕冷笑一声。
闻言,那钟附声道:“娘娘说的是,先试探一下,再做其他定夺。”
乌力罕点了点头,停住了脚步,“皇上今儿晚上来吗?”
“这——”说到这里,那钟的眸光渐冷,支吾道:“这奴婢不知。”
乌力罕蹙眉,“方才你去给皇上送茶的时候,就没有问一下耿公公吗?”
那钟摇了摇头,“奴婢将此事给忘了个干净,就记着将那茶的喝法叮嘱耿公公了——”
乌力罕叹了口气,“你也是个蠢的。”
“自本宫入宫,皇上还没来过本宫的宫里呢,若是现在咱们不争取点儿,十五后秀女入宫,皇上便更多了去处了。”
“都是奴婢的错,不如——奴婢现在去——”那钟小声嗫嚅道。
“都这个时辰了,还去做什么?这不是叫人笑本宫吗?皇上不来,还得颠颠的请了去——像什么话——”
“是——起风了,奴婢扶您——”
“皇上驾到——”
二人正说着,院门处传来了一道悠悠的声音。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皇上来了娘娘!皇上来了!”闻声,那钟兴奋的险些尖叫出声。
乌力罕强忍内心的喜悦,携那钟往院门处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