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来都来了,也免得让长辈们跟着瞎操心。”
醉南天的包间不大。
一张木质粗旷的桌子,四把椅子,墙壁是废土风格的红砖块堆砌,上面挂了不少欧洲有名酿酒匠的照片,历史悠久。
至于光线,许是为了烘托文艺复兴时期的那种独特feel,昏黄中,自带浪漫。
顾白鹭看都不看面色始终苍白的阮柠。
她给了厉城渊面子,这就是京港第一财阀该有的威严。
厉城宴一只胳膊,小心翼翼撑着阮柠软成面条的细腰,再暧昧俯身,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问,“感觉怎么样?不舒服的话,我们立刻离开。”
“你为什么,在这里?”
阮柠的指尖,貌似扎穿了掌心。
疼痛这东西,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成了救她于水火的良药。
她看他的眼神,免不了的,增添了怀疑!
而厉城宴和厉城渊最大的不同是,在心爱之人面前,绝不说谎,更不隐藏自己的炽热情感。
男人语调沉稳,言之凿凿,“朴女士想让我相亲,背后怂恿的,少不了宴月亮,可我不能让她称心如意,那唯一的破局之法,便是把厉城渊也一起捎上。”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宴月亮想让我看着你相亲,再狠狠的刺激我?”
他俩依偎着彼此,靠在包厢入口的门上,屏蔽一切外在多余因素,眼里只有彼此。
阮柠有些心闷,扶着他肌肉饱满的胸口,苦笑着,吸吸鼻子,“你看,我真是灾星,害惨了父亲,母亲和外婆,被宴月亮三言两语一说,就都向着她了。”
爸爸小时候带她去游乐园玩。
路上遇到一瞎子。
那瞎子跟疯了似的,一把扯住她胳膊,还用脏兮兮的手,在她白嫩的小脸上摸来摸去。
最后被警察抓走时,还大笑着,嚷嚷,“丫头,听我一句劝,你若想一辈子踏踏实实,活到老,那就不要去触碰男女之情,否则,一生孤苦,无人疼。”
“都是一群骗钱的神棍,一开始往坏了说,之后说自己能破解,管你要钱,你别胡思乱想。”
厉城宴温柔的,在阮柠后脑勺上摩挲。
他声音很悦耳,是那种像是在唱诗歌的空灵优雅,洗涤着人类生来污浊的心。
慌乱无措的阮柠,抱着她,渐渐安稳了下来。
她忘了自己还在醉南天,忘了在包间里,更忘了厉城渊跟师姐都在场……
“城宴哥。”
“嗯?”
“要是有的选,我就是杀了厉城渊,也不想让你在他的阴影下长大。”
冷不丁的,这话题就变了。
她想到在庄园,城宴哥为了那个园区项目,特意飞过来,找朴成旭商谈,还带了一点祈求的意思。
可最后呢?
虽说盛源卡在了银团入驻这一环节上,打入园区项目的路也不顺畅。
但好歹人家什么都不用做,白白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就有人拱手送上现成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