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踉跄着,去了楼梯间,蹲着,手指僵硬颤抖,在包里乱七八糟的翻找着烟盒。
吸一口,吐一口白气。
尼古丁有镇定的作用,能让濒临崩溃的人,在悬崖边上,慢慢深呼吸。
防火门外,开了一条缝。
一装扮奢华的女人,戴着N95口罩,看不清面容,声音也是瓮声瓮气的,冷嗤,“厉城渊,你来做什么?我警告你,我跟那老东西可还没离婚呢,你一个小三的野种,还想登堂入室不成?”
“我来看看他。”
从阮柠那个角度看过去。
这男人,是第一次,居然那般赤裸裸的,表现出了卑微和隐忍。
他攥着拳,青筋暴凸,彰显着他此刻快要爆炸的负面情绪。
女人依旧咄咄逼人,“你看他?你以什么身份来看他?我儿子才是正经八百的法定继承人,厉城渊,哈!你想见他,也不是不可以,给我下跪,磕头。”
“什么?”
紧攥的拳头,松了松。
是耻辱后的,无可奈何……
“怎么?一克死自己亲妈的野种,我让你跪下来,给我磕头,那都是仁慈的,不然,马上给我滚!一个垃圾,我瞧着都觉得恶心。”
蓦的,阮柠都来不及为自己悲伤。
她就目瞪口呆的,眼睁睁瞧着厉城渊单膝下跪,恳求,“夫人,让我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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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双膝,听不懂人话吗?”
尖头的高跟鞋,一下子,就踢在了厉城渊笔直的大长腿上。
一定很疼。
阮柠抽着烟,淡淡的瞧着。
“磕头。”
砰!一声。
女人,“继续。”
砰砰砰——
直到头破血流,女人捧腹,放声大笑,“蠢不可及,厉城渊,我原以为你挺有能耐的,毕竟盛源的成功,在京港也算有目共睹,可如今看来,你也不比你母亲聪明到哪里去啊!”
一串狂妄的笑声,远去。
厉城渊站起身,抬起手,俊美无寿的脸上,流满了鲜血,他只是没什么表情的擦一擦,黑沉的瞳孔,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阮柠,还没看够?”
他照着消防柜上的反光镜,用纸巾,擦着不断流血的伤口。
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很开心?也对,如今的你,我哪天要是被吊起来打,你都要拍手叫好。”
阮柠指间的烟,明明灭灭。
她从楼梯间里走出来,身子半靠着防火门,问,“你亲生父亲?”
“怎么?你很好奇?”
他猛得转身,伟岸的身躯,毫无预兆的倾轧而下。
好闻的薄荷香,混着刺鼻的血腥味。
黏腻的手指,蛇似的,慢慢临摹着她好看秀丽的眉眼。
男人恶趣味的,冲她耳朵里吹起,“比起我哥,我们才更像,嗯?众叛亲离,孤身一人,这天与地之间,阮柠,你除了我,还能找到第二个人吗?”
“厉城渊,我有我儿子!”
“那是我们的儿子!”他钳住她下巴,作势就要强吻。
阮柠一嘴巴子,刚要打。
电梯里,出来一戴着夸张墨镜,头上围着LV丝巾的怪异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