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遍说着sorry,一遍遍叙述着和厉城渊的那一段过去。
自伤吗?
亦或是,某种奢望。
奢望城宴哥会真的原谅,奢望自己的被叛,能得到救赎!
“柠柠,我跟宴月亮什么都没有,你信吗?”这个问题,有点风马牛不相及。
门外,老Tom大叔吸了一口电子烟,翻白眼,无奈,“得,这是要上演恶俗八点档了!”
“城宴哥……”
“十几年的朝夕相处,那时候我也把你给忘了,我开始对宴月亮产生了男女之情,第一次情窦初开,也是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厉城宴的语气,很平静。
他抱紧她,哄弄,“柠柠,我们扯平了,好不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至于我父母的死亡真相,还有害惨阮家的人,交给我,我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难道,凶手不仅仅是宴月亮的爸妈?”
阮柠承认,听到城宴哥说扯平了,她心里倒是真有一点点放松。
厉城宴摇头。
窗外的雪还在下,乌云倒是散开了不少。
一缕缕硬挤出来的阳光,反射着结晶体,拉出一道道五彩斑斓的光,掠过某人那立体深邃的五官,真叫人怦然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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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止如此,很多事,要从源头查起。”
她异口同声,“城宴哥,你的容貌,为什么变了?”
“九死一生,柠柠,那不是一段愉快的经历,别逼我讲给你,好吗?”
病房里安静一瞬。
阮柠小兔子似的,总害怕主人会随时随地离开一般,死死扣着手指,不卸力。
她埋在他胸口上,声音瓮声瓮气,“城宴哥,我给你讲一个落魄小姐,是如何在芬兰苟且偷生的故事,如何?”
那一天一夜,他们彼此交换了过去十几年来的不堪和喜悦。
横亘在少年和女孩之间的巨大空洞,开始一寸一寸,被涂抹上了颜色不一的色彩。
大概元旦前,厉城宴被允许出院。
老师回了芬兰,打电话过来,“柠柠,你的手术日期订在京港新年之后,做好准备,但我相信,你会没事的,毕竟只是早期良性的肿瘤。”
“嗯,老师,以前的我,生死只是为了然然,可如今,我找到我最珍视的那个人了,我不想死,也绝对不能死!”
当一个怕死的胆小鬼可不好。
但阮柠享受自己下意识想要依靠一个人的一面,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美好滋味了。
如今……
“小柠檬,你坐副驾驶,老Tom被我赶走了,今天我开车,让你尝试一下你城宴哥我的优秀车技。”
负一层,明明暗淡的车位上。
阮柠循声看去,竟觉得,在那一米九几的男人身上,周围都裹着一圈冒着粉红泡泡的柔光。
她说,“老师,现在的我,真的很幸福!”
车子驶出中心医院分院。
魏讯将车停在同一个车位上。
后排座上,有人打着黑折伞下来,刚往前走一步,脚底下,就硌上了一块凹凸的东西。
他挪开,弯腰,捡起来。
是一块成色最为糟糕的玉佩。
玉佩正中心,一个“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