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逼近,高档皮鞋踩在嘎吱嘎吱作响的木质地板上,艳如罂粟的唇,一启一合,哼唱着小孩子喜欢的歌谣。
砰!
砰砰砰——
箱子一个个被踹飞。
阮柠起了一身的白冒汗。
她总觉得,许久未见的男人,他身上莫名聚集了一股子发泄不出来的戾气。
斧子反过来拿。
魏讯诱哄,“乖,老婆,快过来,我们说好的,你要一辈子陪我玩,父亲不要我,母亲嫌弃我,除了你,阮柠,除了你,我TM早就一无所有了。”
咣当!
最后一个挡在阮柠身前的木箱子,也碎在了那疯子脚下。
斧子把手砸下来的刹那,已知的剧痛,让她不得不紧闭双眼,试图无声的承受一切。
但,情况好像有些出乎意料!
仓库的门被撞开,厉城渊身手矫捷的冲进来。
他暴怒,“阮柠,你是傻子吗?别人打你,你不会跑?”
魏讯调转斧头,锋利的刀锋,不留余地的朝前袭去,“厉总,这是我和我老婆的家事,你是不是有些太爱多管闲事了?”
眨眼间,两只疯狗,打成一团。
阮柠见状,站起来,拔腿就跑。
她离开仓库的时候,故意从外面把门反锁了。
“阮院长?您看见厉总了吗?船长在甲板上点名,一直没见到厉总。”
一改革组里的同事,焦急的跑过来,询问。
阮柠冷睨一眼隔音的仓库门,摇摇头,道:“我也没看见,是不是和宴小姐在一起?”
“没有啊!宴小姐也急哭了,我们都担心厉总是不是为了去房间找您,还困在咱们的船上。”
同事担心的上蹿下跳。
她诧异,“什么叫,去找我?”
轮船触礁的时候,按理来说,人人都该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可那时候船体晃动的太过剧烈,独自一人去小厨房给囡囡调配辅食的阮柠,被迫困在了外面。
“厉总说阮院长您有大海恐惧症,尤其是在黑天浪潮大的时候,轮船触礁,您一定会被吓坏,厉总就让宴小姐自己去找救援,他反方向,去您房间了。”
同事说的仔细,视线也在左顾右盼,“奇怪,阮院长您都上船了,厉总怎么会……”
“在仓库。”
阮柠忽然一句。
同事蹙眉,“什么?”
“找海警,我们已经进入国内海域,厉城渊和逊克的董事长非法斗殴,需要警方介入。”
不一会儿,两个人上人,就被戴着手铐,从神坛上拽了下来。
宴月亮哭唧唧,一副老夫老妻,恩爱非常的样子,小跑着跟随厉城渊,说道:“城渊哥,没事的,我会立刻通知郑大哥,盛源的律师团很快就会把你保释出来。”
然而,再热情的宴小姐,都没能引来厉城渊一个眼神。
他死死盯住人群里,面无表情的阮柠,用唇语,问她,“阮柠,这就是你的报复?”
事实上,她可以报复的更狠一点。
毕竟魏讯发起疯来,从来是不打死人,都难以收手的!
在京港码头下船。
囡囡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一会儿在“妈妈”胳膊上看一眼,一会儿又漂到脖子上。
“妈妈……”可怜的。
阮柠想将人交给厉家来的育婴嫂。
却见小娃娃嘴巴一瘪,哇哇哇的,没命一样的哭嚎扑腾,“要……妈妈,妈妈……囡囡……妈妈……”
小家伙一边哭,一边还用沾满鼻涕口水的嘴巴,在肉眼能看到的每一处伤口上,又吹又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