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是主院的儿童诊疗区。
阮柠先给老妈包扎好手腕上的伤口,用了一些精神疾病专用的药物。
等人躺在小床上睡着了,这才再三嘱咐警员帮忙照看一下,才出了门。
宴月亮把她堵在了电梯间,威胁,“阮柠,我是唯一的目击证人,Selina姐姐短时间之内可醒不过来,厉蕊蕊就一小屁孩,人都吓破胆了,能帮到你什么?”
“厉夫人,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为什么不直接开门见山?你很闲,我可不是无业游民。”
那鄙夷,特扎心。
小姑娘嘴唇咬出了血,愤愤的,“放了我弟弟,你去警局撤案,今天发生的事,我会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也许是Selina自己失足从楼梯上滚下去的。”
“哈!”
阮柠抬头,强忍着心口那团撩起的熊熊烈火,笑的寒气逼人。
她道:“宴月亮,愚蠢要有个限度,你为什么不去问一问,到底是谁死咬着你弟弟不放的?”
“除了你,还能是谁?”
宴月亮言之凿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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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开门。
一别着盛源徽章的律师,打着电话,从里面走出来,“您放心,只要案子有了真凶,对方的目的也是想全身而退,我想,夫人和她的母亲,都会暂时安全的。”
只这一句话,倒是给了阮柠一个再明确不过的答案。
厉城渊之所以要将宴月亮的弟弟豁出去,目的也就那么简单。
弃掉一妻子的弟弟,换来小娇妻和岳母的绝对安全,也不失为上上策。
电梯间里安静了一刹那。
宴月亮笑的花枝招展,“阮姐姐,原来是我误会了呀,都怪城渊哥,什么事都怕我跟着一起操心,便瞒着我,反而叫阮姐姐平白无故受了冤枉呢。”
“那厉夫人是不是在承认,您为了您弟弟,就来陷害我母亲杀人?”
电梯门长久无人摁键,自动关闭。
她一步步逼近。
小姑娘怕出一身冷汗,软绵绵的腰肢,硌在窗台上,心虚低吼,“你……你胡说什么呢?就是你妈发疯,差一点害死Selina姐姐,我……我……”
下一秒,主院上空,回荡着一声声女人的惊恐尖叫。
总是嚣张跋扈的宴月亮,内衣带子被挂在了楼梯外面的防火栏杆上。
人晃呀晃,脚下十几层的楼高,瞧着就惊心动魄。
阮柠站在窗内,瞧着拍拍手,一脸讨好微笑的豌豆,有些木讷,“你……在……干嘛?”
“欺负豌豆的老婆和岳母,豌豆要弄死她!”
大“男孩”一只手,就将宴月亮挂出去了。
他抱抱她,再献宝似的,展开宽大的掌心,露出里面一颗小熊形状的可乐味软糖。
“诺,老婆,你最喜欢的,快吃,心情会很好。”
“你怎么知道的?”阮柠屏蔽掉窗外的撕心裂肺。
她一瞬不瞬的,眼角红到几欲滴血。
小熊软糖,还必须是可乐味道的。
这是一个秘密,就连老妈到现在还会以为,她是个乖孩子,最讨厌吃糖。
厉城渊以前也会揉着她脑袋,说,“我们柠柠真乖,不喜欢吃糖的小孩子,哥哥最喜欢。”
为了这句话,她真的好久没再吃过糖了!
但除了城宴哥,他们共享过很多秘密,可乐味的小熊软糖,就是其一。
“说话啊!豌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味道的软糖,是有人告诉你的,对不对?城宴哥还活着,对不对?”
阮柠发了疯似的,踮起脚尖,抓着豌豆的肩膀,一前一后,来回晃荡。
啪!
有什么东西,好像是淡蓝色的,从豌豆眼睛里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