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贴了一墙的照片。
其实与其说这是一间房间,还不如说,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用来手工洗照片的暗室。
屋内光线非常暗,红色的灯泡,让眼前的视觉感变的很弱。
她正纳闷,厉蕊蕊的洋娃娃怎么会放在这种地方时,身后猛的伸出一条强而有力的胳膊。
砰!一声,房门在她面前,被狠狠关闭。
许是佣人偷懒?总之阮柠被弹起来的灰尘,糊了一脸!
厉城渊抓住她还带着伤的肩膀,魏讯上次下手太狠,肌肉严重挫伤,怕是一百天才能恢复如初。
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不傻,蹙眉,质问,“你受伤了?”
说完,毫无顾忌的,就好像他们是情侣夫妻一般,抬起手,就要去扯她的衣领。
阮柠迅速后退。
走廊里的灯是暖色调的。
她煞白的脸蛋,莫名笼上一层很不协调的温和,嗓音沙哑,“厉总,请自重,要是被厉夫人看到了,麻烦的只会是我,而且,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给我带来这种麻烦了。”
“麻烦?”
厉城渊看起来好像很气愤。
甚至给人一种错觉,一种他好像始终被冤枉的错觉一般。
“阮柠,于你而言,我只是给你带来无穷麻烦的存在?”男人的声音,更为沙哑,无力!?
阮柠全当是自己听错了。
她咬咬唇,心里想的是,为了完成厉蕊蕊的心愿,该忍的,就忍下来吧。
何必多此一举的争吵呢?
“抱歉,厉总,我行李快整理完了,请让一让,我去收尾,也好尽快离开。”
这破地方,粉嫩的,让人一刻钟都不想多留。
厉城渊冷不丁的暴跳如雷,二话不说,非要扯开她的衣领,看个究竟。
这人固执起来,简直比熊孩子还要让人无语!
她挣扎,低吼,非常不悦,“厉城渊,你要干嘛?你是有妻子的人,你不能……”
伴随着一声布料撕裂的“刺啦”声。
阮柠听厉城渊咆哮,“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什么?
妻子吗?
这怎么可能?宴月亮连孩子都要给他生下来了,他们怎么还不是夫妻?
“这是怎么弄的?”
算不上遍体鳞伤了,一些容易愈合的伤口,早就已经剩下浅淡的疤痕,永久性的与她操蛋的人生,合二为一。
厉城渊吼,“说话啊,阮柠,你哑巴了?”
“这跟厉总你有什么关系?我个人的私事,完全不打算拿出来,当做大家的茶余饭后。”
一个被前夫继续家暴的悲惨故事,何必说出来?
亦或是,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当初在芬兰走投无路,嫁给魏讯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结局!
她认命。
“放手,厉总只需要关心厉夫人就好,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与你无关。”
话音甫落,正好管家端着一盘刚刚烤出来的糕点,上楼。
他有说有笑,忽略这尴尬的气氛,视线下垂,避开阮柠裸露的肩膀,递出精美的罗曼蒂克式的陶瓷盘子。
“夫人,尝一尝,这些糕点都是纯手工做成的,一开始我们这位糕点师傅也不会做,但为了一份爱意,五年如一日的坚持练习,如今也成了大气候。”
一段没头没尾的陈述。
阮柠扯上衣领,为了转移注意力,她随便拿起一块碟子里的奶油曲奇,放进嘴里。
那熟悉的味道,和当年母亲总做给他们三个人的曲奇,不能说是一模一样,但也大差不差了。
能吃曲奇的日子,是最幸福的!
小小的阮柠,曾经很夸张的去拍老妈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