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忙站直,想道歉,“先生,抱歉,我……”
“秀雅?金秀雅?!”
非常陌生的名字,叫的阮柠一愣。
男人很激动,他死死抓住她纤细的胳膊,二话不说,就想把人给强行拖进怀里,抱紧。
“秀雅,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和我们的孩子一起死了,可你还活着,对不对?秀雅,是我啊,垚石,你的石头哥!”
王垚石?!
这下子,阮柠一边挣扎,一边彻底醒酒了。
她低声喊道:“王先生,您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金秀雅,我叫阮柠,中心医院的副院长!”
“阮柠?”
王垚石冷静了下来。
二楼昏黄的灯光下,五十几岁的男人,有着一张跨越年龄段的年轻俊脸。
也不是多年轻,但从视觉感官上来中肯评价,阮柠会觉得,这位王先生,顶多三十五岁左右!
资本,的确更养人。
“是的,王先生,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想和您谈一下……”
“阮小姐喜欢油画吗?”
被这么突兀的一问。
阮柠才细致观察到,王垚石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绘画围裙,上面沾满了各色染料,乱七八糟的,有点脏。
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晚礼服。
拉扯间,的确避免不了蹭上去一些。
“走吧,我让佣人去准备一套新的衣服,算是我的赔罪,不过,这个前提是,阮小姐要去我的画室参观一下,如何?”
给别人赔罪,还得提要求?
老资本家的性格,果然狂妄不羁到让人哭笑不得。
“王先生,您很清楚,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就是有求于您。”
足够直白。
王垚石哈哈大笑,想去牵她的手,“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城渊那小子没教会你吗?”
“王先生的话,我不太明白。”
倒不是阮柠装傻。
而是厉城渊跟王垚石认识那会儿,阮家已经败落,自己黑去了芬兰。
想来,宴月亮也跟在了他的身边。
这个男人,应该不会把一个仇人的女儿,整天挂在嘴边,还和旁人絮絮叨叨吧。
“不明白就不要明白,阮小姐若聪明,大抵是清楚如何求人的,对吗?”
推脱不过,阮柠还是跟去了画室。
画室在走廊尽头,里面装修的很简洁。
入口左侧有一片区域,是用来摆放各种一价难求的名酒。
正中心,地面铺着巨大的塑料布,同样尺寸惊人的画板,被颜料罐子盖住,隐约能瞧见一只女人的眼睛。
那眼睛无神,空洞,很假。
“这是……王夫人?”
“我没有真正结过婚,孩子们的母亲是我的情人。”王垚石扯住她手腕,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好像很喜欢跟她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