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位已有十年,接班人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可惜一众皇子都出生在太平天下,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治国,大皇子还是经受了数年的栽培,才勉强展露出一丝皇帝的样子。
大夏的未来一直都没有定数,这是他这个当皇帝心中深深扎入的一根刺。
恍惚间,赵洪清的心头竟然诞生出了一个十分荒唐的想法:若是李言能成为他的儿子,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将不复存在。
而在这个想法诞生的那一刹那,就受到了他的疯狂否定。
血缘关系是不可变更的,就算真是如此,事情也不见得会像预料中那般发展。
李言就像是一团风,卷入到了一片密林当中,林欲静,但风不止,这片名为大夏的林子,总有一天会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想到这里,赵洪清的内心深处诞生出一股浓厚且十分明显的杀意来。
此子不可留!
可李言的才能越是强大,也就说明现在的大夏越发的需要他。
未来和隐患,二者之间只能留下一个。
但赵洪清却十分贪心,想要将其都掌控在手中。
“呼——”
深吸一口气,将那股杀意给深埋心底,这家伙终有一天是要死的,但不是现在,北境三国虎视眈眈,这个时候将这样一位关键谋士给打入大牢,无疑是在自毁大夏的未来。
与此同时,李言也敏锐察觉到了面前皇帝奇怪的表情,心中一沉,在帝王面前,一言一行都需要极为谨慎,就算他处处留意,但还是容易说错话了。
对方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杀意,仍旧是没能逃脱他的火眼金睛。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是这些道貌岸然者的惯用手段。
李言心里狠清楚,他早晚有一天会被赵洪清给记恨上,所以一早做好了打算。
譬如星月楼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只要在大夏站稳了脚跟,便有了后路。
不过眼下,还是必须得稳住眼前这位帝王的心态才是。
“陛下,凡事都有两面性,您过于担忧北方战争,其实是没有必要的!”
李言看向赵洪清,慢悠悠的开口。
“回顾历史,可以发现,王朝的建立于更迭,几乎无一例外都是战争的结果,如今大夏以盛世之姿发展了数十年的光景,而很多问题则是被隐藏在了这副盛况之下!”
“此话怎讲?”
赵清洪微微皱眉,直起身子,释放出些许帝王威严。
“盛世乃是民心所向,何来问题一说!”
“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社会发展会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盛世之况越发的明显,社会问题就会逐渐堆积,就像是即将崩溃的堤坝,若是等到其溃堤之时再去弥补,恐怕就迟了!”
“臣曾去户部调取过卷宗,十年时间,大夏的人口就足足**了七倍,这则是得益于粮食产量的增加,商贸的发展,大量的人口,的确能为大夏迎来一段快速的发展时期,但矛盾也随之而来!”
说到这里,李言喝了一口茶水,故意卖了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