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纪明旭的关系并不好,因此这几日,根本就没想起过他。
今天回伯府,听到嫡母说乔姨娘“发疯”,才想起此事来,索性说一声。
“纪明旭?他不是应该在白鹭书院读书吗?难道又闯了什么祸?”王氏紧紧皱眉,向着李妈妈看了一眼。
李妈妈会意,立刻吩咐人去白鹭书院问一问。
纪芜回到永安伯府的目的已经达到,又有嫡母的提醒,自不会再多留。
许是看在她送了这些礼物,还提供了“线索”的份上,王氏吩咐一声,让李妈妈亲自将她送出府去。
这样,就能够避免遇见乔姨娘。
从伯府离开后,纪芜没打算立刻回侯府。
她要再去一趟白日斋,为于婆婆准备谢礼。
既然侯爷说于婆婆喜好出门游历,她可以多准备一些能防身的小玩意,哪怕用不到,也是一份心安。
除此外……
纪芜想着,从腰间的香袋里拿出嫡姐送她的方子,她琢磨着找个医馆,先抓几副药试一试。
她从袖口里取出了另外一张方子,是嫡母给她的。
她估摸着,既然都是助孕的方子,应当是一样的,不会有什么差别。
毕竟,依着嫡母的性子,她为嫡姐寻来了好的方子,再给自己一张,不过就是顺手的事。
没必要在这上面折腾,浪费时间去找另外一份给她。
纪芜将两张方子摊在膝上,随意扫了一眼,顿时怔住,竟然……真的不一样。
左边的方子是嫡母送给她的,右边的方子则是她从嫡姐那里要来的。
最前面的几味药完全一致,区别在中间的一味与最后的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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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没学过医,不通医理,可有了府医送的那本书册,常翻常看,也算是知道了一些药材的禁忌。
在她看来,嫡母送给她的那张方子倒是一切正常,可嫡姐的这一张……
为何会这样?
一时间,纪芜的脑子里乱了起来。
她清楚地记得,嫡姐说她手里的这张方子,是嫡母送给她的。
既如此,就该是一张极好用且不伤身的方子,上面的药材不该有任何的冲突。
毕竟,嫡母她不是乔姨娘,她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
纪芜曾听府里的下人说,嫡母腹中的孩子还未出生时,就已经取好了两种名字。
不仅如此,嫡母还早早就在官府那边打好了招呼,只等着孩子出生后,就把凭证办下来。
要知道,刚出生的婴儿仍然十分脆弱,容易夭折。
因此,通常情况下,大多数人家都会在孩子三岁以后,才考虑去官府办凭证。
嫡母如此在意自己的孩子,为何给嫡姐准备的这张方子,会有问题?
是……是下人抄错了方子,还是送到嫡姐手上后,才出了问题?
是……潜伏在侯府里人做的手脚,还是……还是嫡姐她……
纪芜有些不敢细想。
她不知道这张可能抄错的方子若是用了,会怎么样?
捏着两张方子,她犹豫了片刻,冲着马车外吩咐道,“去妙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