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住在庄子里的时候,张青竹带着婉宁,把那附近的山水都走过一遍,现在进了京城,婉宁又像回到昔日没出阁时候,日日在这宅子里,操持家务,照顾孩子,至于这宅子外的风光,婉宁是半点都瞧不见的。
甚至,连去秦家,那车上的帘子都要遮得严严实实,用希声的话来说,这叫一个气闷。
婉宁听到丈夫这样说,也点头微笑。
“太子要立太子妃了。”张青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婉宁听到这句就晓得,颂宁并不会成为太子妃,于是婉宁对张青竹道:“看来,天家要娶新妇了。”
张青竹点头,天家娶新妇,那是普天同庆的大事,会选名门之女,德才兼备,好为天下母。
“父亲的指望,还是落空了。”婉宁想起前些日子,秦侍郎的那些指望,不由笑了笑。张青竹眼中也有笑,那些指望也是理所当然,毕竟谁不愿意自己的女儿成为太子妃,进而成为皇后。
兰竹听着张青竹和婉宁的谈话,兰竹不由叹气,他们的话,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了,好在,自己还可以仗个年纪还小,不用来管这些事儿。
张尚书是在第二天吃完早饭后离开京城的,他走的很快很安静,甚至连张玉竹,都是在张尚书已经离开京城后,才收到了消息。
“父亲昨日并没有说要离开,怎么今儿就离开了。”张玉竹迟疑地问着,陈觉蓉却已经看着张玉竹:“若他还在京城,到时候,要怎么和你说呢。”
张玉竹听到妻子这句话,抬头看了看妻子,什么都没有说。
“你要晓得,你才是……”陈觉蓉见到张玉竹这样,差点又要高声喊出来,张玉竹已经点头:“我晓得,我们才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把行李收拾收拾,我们也准备上路了。”
陈觉蓉听到张玉竹这句,不由颤抖了下,虽然说陈觉蓉愿意陪张玉竹去吃苦,但这苦到底有多大,陈觉蓉还是拿不准的。而且,张玉竹并不同意陈觉蓉带上下人,说等到了地方,若还有银子,就拿出来雇人就好。
既然如此,陈觉蓉也没有办法,那房下人就打发去寻婉宁他们,毕竟他们是张家的下人。至于春草,陈觉蓉很想把春草卖掉,好歹还能卖上个几两银子。
但看着春草的眼神,陈觉蓉还是生出几分恻隐之心,于是陈觉蓉吩咐人去把夏果寻来。
“二奶奶,夏果上个月才生了孩子,这会儿,只怕刚出月子。”春草这句话让陈觉蓉冷笑一声:“她是生了孩子,又不是做了别的事儿,怎么就不能来我这里了。”
夏果要来,总要第二天才来,陈觉蓉也就让春草收拾行李,好往流放地方去。
张玉竹并没有什么朋友来访,他也没有离开宅子,每日只是看着陈觉蓉和春草在那收拾行李,别的也就罢了,这路上的盘缠,可要带够。
当张玉竹看到陈觉蓉只有一百多两银子的时候,张玉竹不由惊讶地看向她:“怎么只剩下这些银子了,你的嫁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