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才更是皱起了眉,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不善:“这婚事你一早就开始筹备,怎么临到头了,突然说操持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晓芸脸色有些苍白,但依旧倔强地保持着镇定。
她轻轻抿了抿唇,低声说道:“母亲,老爷,我知道大家都对我有期望,但说实话,我自觉力有不逮。穗瑾这场婚事事关顾家,而我经验尚浅,生怕有任何疏漏之处,影响了林家的体面。”
老夫人和林敏才对视了一眼,听她这么说,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梁晓芸微微垂下了头,不再多说,而是看了看嫣红和嫣然。
嫣红会意,走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账本和策划放在桌上,恭敬地说道:“老夫人,这些是婚礼筹备至今的花销账目和婚宴、喜饼、喜糖的预订记录。大娘子已经全部安排妥当,若是您亲自操持,账本上清清楚楚,您一目了然。”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伸手拿起账本,翻了几页,眉头微微舒展,账本上记录得清清楚楚,确实没有任何遗漏。
她再度看向梁晓芸,眼神复杂。
梁晓芸见老夫人和林敏才没有再多说,心中也松了口气。
她微微福了一礼,语气恭敬但透着决绝:“那我便不再操心这场婚礼的事了,您们尽管放心,我自知不才,但凡有任何需要我做的地方,定当全力配合。”
说罢,她轻轻示意嫣红和嫣然,两人迅速将剩下的账本放好,随后跟在梁晓芸身后,退了出去。
老夫人与林敏才的神情愈发凝重。
谢妈妈轻轻跪在地上,低声禀告道:“老夫人,老爷,奴婢听说,大娘子她……在房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好些东西都打碎了。”
老夫人闻言,眉头猛地一皱,手中的茶盏也顿了顿,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严厉起来。
她冷冷道:“她发什么脾气?”
谢妈妈不敢抬头,只是低声道:“奴婢听见大娘子说,她既然不被林家重视,便不必再操持这场婚事,还说什么婚事与她无关,心中满是怨言。”
林敏才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手中捏紧的扇子微微颤抖。
他向老夫人看去,心中已是怒火中烧。
老夫人沉默片刻,冷冷一哼,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搁在了桌上。
“梁氏这是在威胁我们吗?难道她真的觉得自己是林府不可或缺之人了?”老夫人眼神中带上了几分冷酷,声音压得极低,却让在场的人无不感到一股寒意。
林敏才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母亲,她这次为了一点点面子问题,竟如此发脾气,毫无容人之量,我定不会纵容下去。”
老夫人点了点头,眼中冷光一闪,断然说道:“既然她如此无理,便不能再继续纵容了。她说经验尚浅,那好,我便亲自操办穗瑾的婚事。至于这林府的管家之权,她既然力有不逮,也不必再担着了。”
林敏才微微一怔,随即点头赞同:“母亲所言极是。”
老夫人冷冷道:“谢妈妈,你去告诉梁晓芸,就说她经验尚浅,管家之事我自会另行安排。”
谢妈妈低头应声,心中一片明了。
她连忙起身,退下去执行老夫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