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是。
邬乔有些歉意道:【那要不我们这个周末约一下?】
郝思嘉:【算了,最近我也忙死了,这是我毕业以来参加的第一个大项目,虽然我也就只是项目上的一颗小螺丝钉,但我还是在家加班吧。】
郝思嘉:【我的乔啊,我真的佩服你,你才刚毕业一年不到,就作为设计师做了项目。】
银湖乡的项目虽然目前还没对外正式宣布,但是邬乔私底下有跟郝思嘉聊过。
只是透露有这么个项目,没说具体的。
但郝思嘉还是惊讶不已,毕竟设计师这个行业是个讲究资历辈分的行业,哪怕再天才的设计师,都要经历好几年的苦熬。
能在三十岁之前成名,都算是天才设计师。
像程令时这种三十岁就拥有自己的设计事务所,并且有不少代表作的,那更是凤毛麟角。
晚上,程令时回来,两人吃饭的时候,他突然说:“周末你应该没别的事情吧,我需要出席一个晚宴,你陪我一起吧。”
“晚宴?”邬乔眨了眨眼睛。
“一位长辈的寿宴,”程令时说道。
这真是邬乔没想到的,她犹豫道:“你要带我去?”
程令时被这话逗笑,反问:“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带你去,还带谁去?”
邬乔没再说话,心思已经有些飘,寿宴她参加过,但是这种豪门晚宴规格的,她还真的没有参加过。
穿什么,戴什么,应该都有讲究吧。
“我都没有晚礼服,”邬乔小声说道。
程令时笑了起来:“你就是在担心这个?”
“那不然呢,”邬乔托着腮,认真说道:“说实话,我是愿意陪你去的,但是我好像没什么适合的衣服。”
这个倒真不用她担心。
因为到了那天,下午四点的时候,家里突然来了一帮人。
邬乔看着造型师的两个助理,将满满一衣架的礼服,从电梯里推了进来。紧接着她就被安排坐了下来,化妆、做头发,选礼服。
直到最后造型师将一只黑色的盒子,小心翼翼打开说道:“这里面的首饰是程先生特地为您准备的,我这一路上,担惊受怕,恨不得找个安保公司护送我过来。”
当她打开的时候,邬乔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是一套成套的钻石首饰,摆在盒子正中间的是一条项链,满钻的项链,精致而华丽,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正中间那颗切割完美的黄色梨形钻石。
因为今天外面是阴天,下午四点就开始暮色深沉,此刻房间里开着灯。
平时里温暖柔和的暖黄色灯光,照在这颗梨形钻石上,被都折射出锐利的锋芒,光彩夺目,如同璀璨星河般。
程令时临时有事儿,出去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的人正在收拾礼服。
“邬小姐正在调整礼服,”造型师助理见他目光搜索,赶紧解释。
程令时点头,说道:“我的衣服在哪儿。”
助理将他的西装递了过来,男士的西装三件套,黑色永不过时,程令时去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
等他出来时,刚从走廊走到客厅,就看见站在窗口的人。
一身朱砂红丝绸晚礼服,礼服布料上没有一丝多余的刺绣,但是胜在干净利落的剪裁,无肩带的裹胸设计,露出她修长白皙的脖颈,更是将她优越的肩颈线展露无疑。
腰间系着一条繁复华丽的腰带,与干净的礼服缎面,形成极致反差。
因为她侧身站着,能看见礼服从大腿根部开始侧开,完美露出她的双腿。
窗边的人似乎感觉到他的到来,便忍不住转头。
程令时正好看见她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项链,他缓缓走过去。
邬乔在他走近时,便清楚看着他眼底露出的惊艳。
她微歪了歪头,低声问:“怎么了?”
“你今晚一定是最美的,”程令时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
邬乔被他夸的笑了起来:“那是你对女朋友有滤镜吧。”
“不是,不管谁看见都会这么说。”程令时肯定道。
邬乔穿上外套时,程令时突然说:“我都有点儿后悔了。”
“为什么?”邬乔扭头看着他,她今天戴的耳饰有点儿长,一扭头,就如同一道波浪在耳畔划过。
程令时如同被这道吸引了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颊:“因为太美了。”
邬乔想,这世上应该没人能拒绝自己男朋友的赞美吧。
两人到的并不算晚,但是宴会里已经有不少人。
所以当他们踏进场地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有目光不断朝他们看过来,不管是程令时还是邬乔,两人过分优越的长相,再加上站在一起的效果,俨然成了宴会厅里最大的亮点。
况且很快宴会的主人,亲自过来跟程令时寒暄。
这位主人姓韩,与程家算是世交,因此他一过来,便说道:“令时,你这可算是给了韩叔叔的面子,能亲自过来参加我的寿宴。”
“韩叔叔您客气了,是我应该的。”程令时微微一笑。
这位韩叔叔很快将目光落在邬乔身上,程令时已经直接介绍说:“这位是邬乔,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
不是女伴。
虽是两字之差,却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特别站的比较近的人,听到他的介绍,心底也暗暗惊讶。
程令时虽然久不在这种社交场合露面,但是最近沣盈也算是动荡不断,特别是程望之在集团内部,大刀阔斧的改革,不少老人都排挤出了核心管理层。
因此程家的八卦,大家都在看。
程令时作为沣盈正儿八经的太子爷,却不回家继承家产,而自己创办了建筑事务所。
虽然他的成就在建筑业内已是极为成功,但是时恒不管是规模还是资历上,跟沣盈比起来,哪怕是碰瓷都挨不着的那种差别。
“郎才女貌,真是般配,”这位韩叔叔看起来挺好说话,还笑眯眯的问道:“邬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邬乔说:“我也是建筑设计师。”
“原来也是建筑师,那看来咱们中国建筑界,又要出一对梁思成和林徽因了,”韩叔叔打趣说道。
邬乔立即谦虚说:“我不过是刚入行的设计师,还在学习中,怎么敢比肩两位建筑大家,哪怕就是跟程工比起来,我也差得远呢。
这个程工脱口而出之后,对面韩叔叔一愣。
倒是程令时慢悠悠道:“她平时就是喜欢这么叫我。”
一副‘我们情侣之间的小情趣而已’的坦然态度,邬乔比不上他这种泰山崩与前而面不改色的厚脸皮,脸颊一下红了。
因为寿星还要招呼别人,所以简单说了几句之后,程令时就带着邬乔去旁边吃东西。
邬乔看了一眼周围,低声问:“你不需要跟别人寒暄一下吗?”
“为什么要寒暄?”程令时低头看着长条桌上的餐点,这种宴会上,都是顶级名厨烹饪,他一向喜欢甜点。
邬乔被他这种坦然的态度震惊:“真没事儿?”
“没事儿,我们只是来替韩叔叔庆生,用不着搭理别人。”
邬乔原本预想的是,她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假笑的不断,可是没想到,程令时比她还会躲懒,干脆谁也不搭理。
他这副爱谁谁的态度直接感染了邬乔,两人干脆心安理得挑选吃的。
而不远处,宁桢远远看着邬乔,心底又有些安慰,又有些心酸。
安慰的是她没想到,程令时会真的带邬乔来这个寿宴。对她而言,她花了五年时间,直到怀了小儿子之后,才真正被隋家所接受。
一旁不知从何处回来的隋宁,看着宁桢一直盯着邬乔的方向看,早已经怒上心头。
从程令时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两人,不仅是她,整个宴会厅的人都注意到了。
程家那个离经叛道不愿继承家业的儿子,突然出现在这个宴会,身边还带了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
早已经引起所有人的讨论。
甚至还有知情的人,一直看着隋宁的方向。
程家和隋家一直想要联姻的事情,并非是个秘密,很多人都以为,隋宁早晚是会嫁给程令时的,毕竟他们这样的人家,不管结婚之前谈多少前任,最终结婚还是谨慎又谨慎。
可是没想到,程令时直接将人带到了这样的社交场合,两人看起来还那样般配又形影不离。
隋宁神情冷漠道:“还真以为野鸡也能飞上枝头?”
听到这话,宁桢脸色一白,但是身侧的隋宁,慢悠悠的扭头看向她,低声说:“不过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她的话,就还挺家学渊源的。”
宁桢做小伏低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收服了隋宁。
可是当隋宁知道邬乔是宁桢女儿这件事后,两人的关系直接在此降至冰点。
宁桢养尊处优这么久,多少年没再听到别人的冷言冷语,没想到居然直接在这里,听到隋宁的嘲讽。
“宁宁,你有什么不开心,冲着我便好了,”宁桢低声哀求道:“你别为难邬乔。”
隋宁嗤笑一声:“她算什么,我犯得着跟她计较吗?”
宁桢微咬着牙,明明听到这样的话心如刀绞,却不敢反驳。
还是隋海铭回到她们身边,见两人都面色不对,淡然问道:“怎么了这是?”
“看见让人讨厌的人,碍眼,”隋宁气恼。
隋海铭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过去,此刻程令时正偏头靠近邬乔,两人站的极近,也不知在说什么,相视一笑,那种甜蜜又温暖的氛围,任谁都看得出这是一对热恋期的情侣。
“何必为了不重要的人生气,”隋海铭到底还是疼爱自己的女儿,他伸手拍了拍隋宁的肩膀:“你是我的女儿,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是程令时没有福气罢了。我本来以为他跟他爸爸不一样,没想到也不过是个没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