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你带兵围我国公府本就不对,现在又剑指于我,难道不怕我告你一个滥用兵权、公报私仇的罪名吗?”
萧震声怒斥一声,毕竟一起上过战场、又同朝为官多年,萧震声清楚他不是宋城荣的对手。
“你大可去告,今日就算搭上我一条老命,我也要为我女儿出了这口恶气!”
“侯爷不要你的命,难道你女儿的名声,你宣恩侯府的百余口人命你都不要了吗?”
眼看着两人箭弩拔张,温玉华急忙开口阻止,眼看着宋城荣的动作顿住,她又继续补充道:
“侯爷这般大喇喇地将庭屿扔在街道之上,又派人包围了国公府,可有想过这样的乱子在上京会引发什么流言?
若是传出听澜的什么风声,那听澜的名节才真是毁了!”
温玉华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你府上的那二小姐也必然受其影响,难道侯爷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大女儿被人指指点点,二女儿嫁不出去老死家中吗?”
宋城荣虽说是个火爆的性子,但是这些年混迹官场,又怎么会不懂这些浅显的道理。
他今日来,虽是被愤怒冲昏了理智,但是,他是存了跟国公府鱼死网破的心思。
他就算是死也不愿意让国公府将她的澜儿欺辱了去。
可是,温玉华的话又让他不得不冷静。
他实在是做不到让他最疼爱的澜儿承受骂名。
宋城荣回头看了看半躺在软榻上的宋听澜,手中的剑还是放了下去。
温玉华和萧震声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宋听澜的眸子也缓缓垂了下去。
果然,她父亲最在意的还是宋听雨那对母女。
否则也不会在当年母亲尸骨未寒之际,匆匆接了两人进府。
她永远都忘不了,母亲在去世的最后一刻,都死死地盯着门口处。
她知道,母亲是在等父亲来。
可是,父亲直到母亲去世第三天才匆匆赶来。
更是在母亲过世不足一年,便娶了楚慕兰进门。
而那时,宋听雨已经一岁了。
那时候她还小,但是这些记忆却异常的清晰。
她清楚地记得楚慕兰成婚那日,父亲身上大红喜服的绣花纹路,刺眼得如同母亲离开那日吐出的鲜血。
也清楚地记得那日父亲跟她说要好好地跟楚慕兰相处,以后楚慕兰就是她的母亲。
更是清楚的记得,父亲抱着宋听雨,温柔小意地跟楚慕兰说着话,三人喜笑颜开,仿佛是真正的一家人。
那时候,小小的她觉得自己没有了父亲,索性一把火烧了喜堂,自己也因此困在里面。
而父亲将她救出后,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楚慕兰在身后小心地劝着,但是,她越劝,父亲的火气越重,看着她的眼神也越凶狠。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叫过他父亲。
时间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这些年两人鲜少交流,哪怕是说话,没有几句话也会吵起来。
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楚慕兰从中作梗,但是,她不愿意点破。
因为她不相信,英明神武,久经战场,战无不胜的父亲会不知道楚慕兰的为人。
以至于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多。
现在,即使她明白父亲心中有她,她也做不到对父亲心无芥蒂,一如既往。
这是两人心中的结,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父亲。
“哎呦,还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