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被束缚着的手脚被松开，有人上来拖着她的胳膊半强迫地带着她去了村中央里的一间破旧茅草房。

推开门，屋里是一排炕头，上面睡着七八个女人，听见开门的动静纷纷浑身一抖却依旧闭着眼装睡。

“你就睡这，明天早上会有人来叫你干活。”

干活？干什么活？

苏静还没问出口门砰地就被关上，差点把她鼻子碰掉。

心有余悸地揉了揉鼻尖，苏静转过头瞧着爬起来警惕地看着她的人群，抬起掌心冲她们晃了晃，“多多关照？”

“你是哪里的研究员？”一个短发女人率先开口，脸上的镜片爬上蜘蛛网般的裂痕。

“……京城。”

她们听了以后没有说话，有人下床拉着她转了一圈，眼神瞬间冷漠下来，“你没被用刑？”

苏静心虚地点头，底气不足地恩了一声。

“叛徒！”

“懦夫！”

有人开口骂她，脸上都是对她没有骨气的嫌弃，但大多都是和石头人一样麻木的人，眼神晦暗没有光彩。

苏静看着那个开口后坐在墙根不动的短发女人，嘴唇蠕动两下，最后道：“可是我们最终不是都在这见面了吗？”

屋里瞬间寂静一片，只有月光透过漏风的窗户撒在她身上。

苏静的本意也不是嘲讽她们，毕竟这些人身上几乎都带着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们受不住重刑自己也能理解。

踱着步子自顾自坐在床边，苏静开口：“你们供出去了多少？”

“我没说，编的，他们没起疑。”第一个开口的女人依旧是那个短发女人。

“我也是。”

“我……我把前几年的实验数据说了，不过咱们新的实验数据我没说！”

看着这群瘦弱的女人脊背坚挺，苏静脸上终于弥漫起笑意。

脱下鞋子窜上床招手让大家都凑过来，然而她们都一脸麻木地看着她不动。

苏静拧眉瞧了一眼窗边，咬着牙低声和她身边的一个女人咬耳朵，“我是组织派来救你们的，他们现在就在山外驻扎。”

哗的一声，女人脸上划下一道泪痕，其他女人一愣纷纷怒视着苏静。

苏静沉着地替她擦去眼泪，道：“小声和她们说一说，不要给敌人露出马脚，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女人狠狠点头似乎恢复了生机，爬起来和她身侧的人嚼耳朵，声音小得仿佛和蚊子叫一般。

苏静亦如此。

五分钟后，整个屋子里的女人都捂着嘴哭成一片，有的甚至咬着虎口只为了不发出声音。

“闹什么呢！快睡觉！”

门外砰砰砰响起敲门声，男人恶言恶语传入，女人们纷纷憋住一口气躺了下去，但依旧能看出被子在小幅度颤动。

苏静靠着那个戴眼镜的女研究员躺着，感受着女人身子微微颤抖，苏静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别哭，跟我说说你们这的情况。”

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声音沙哑，“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