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翎跟着她走到门口，伸手试图抓住她，但手伸到一半，还是放弃了。

他眼中满含挣扎。

只要再给他点时间，处理好他跟盛桑宁之间的事情，他就会跟她表露心意的。

但在那之前，他还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

听到他的话，楚夕月脚步微顿，眉头蹙得极紧。

给他点时间？

给他时间让他慢慢爱上她吗？

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她用力地擦掉，深吸一口气，用她最平静的语气回应，“段清翎，我给不了你时间了。”

因为，就算给你很多年的时间。

你......也不会爱上我。

以前的她对段清翎爱而不得，心里总是存有执念，执着于那虚无缥缈又患得患失的爱。

但现在的她，不想强求了。

也不想再等了。

脚步坚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段清翎家。

段清翎听完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知所措，身体僵在了原地，“楚夕月，我——”

他想挽留，但似乎，找不到任何挽留她的理由。

她都已经喜欢他三年，等了他三年了。

他......凭什么要求她等他？

她这么优秀，追求她的人一大把，她又凭什么等他？

她的脚步平缓，不徐不疾，段清翎就这样望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渐渐远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他心里蓦地就空了一块，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仿佛......他就要失去她了。

冬天的气温很低，他原本在家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打底衫，此刻被冷风吹着，严寒刺入骨髓。

他置身于一片寒冷中，身体的冰凉、眼中的湿热他置若罔闻，直到感受到脸上传来的一阵凉意，他才用手擦了擦，回过了神。

这是下雨了吗？

抬头仰望着天空。

哦。

没下雨啊。

他依旧仰着头，没低下来，睁大眼睛，直至眼眶里的热意消散。

“咳咳——”喉间传来一阵痒意，他止不住咳嗽起来。

意识到身体的冰冷，他想迈开腿走回屋内，但两条腿似乎是冻僵了，根本不受他控制。

轻轻揉了揉关节处，缓了缓，这才走了回去。

餐桌前她给他盛的汤已经凉透了，段清翎拿起勺子，浅浅尝了一口。

明明应该是很好喝的鸡汤，此刻也隐含着一丝苦味，他瞬间失去了胃口。

眼神瞟到一旁的理综笔记，手掌轻轻触碰着封皮，似乎是在感受她曾经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