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量子纠缠?童晚杰,你跟我闹着玩呢?”
厉邢俊逸的脸庞瞬间冷沉了下来。
“回不去我能有什么办法?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你还这么凶我?”
童晚杰也急眼了,“那你早干什么去了?保护妻儿,不是你这个丈夫应该做的事吗?”
这一驳斥,让厉邢久久的无语静默。
是呢,他早干什么去了?
他失去儿子小喻,难道不是对他这个不负责任的渣爹最残酷的惩罚吗?
“抱歉晚杰……刚刚我态度不好。”
厉邢深呼吸,“我知道你比我更爱小喻……为了小喻,你甚至于搭上了自己的生命……我真的十分感谢你。”
“你不用感谢我。我觉得我当时之所以那么做,应该是为了小喻和我姐!跟你没关系的。”
童晚杰虽然不记得当时的情景,但他坚信:他那么做,是因为他爱自己的外甥,也爱自己的老姐。
“晚杰,你一定有办法回到六年后……给我一次将功补罪的机会好吗?”
厉邢紧紧抓住了童晚杰的手,目光真挚而诚恳。
“现在就是你将功补罪的机会啊……为什么非得回到六年后呢?!”
童晚杰不解的问。
“我舍不得小喻……”
厉邢的声音泛着泣意,“我现在每一天,每一秒,都在思念他。”
“原来你想回到六年后,只是为了小喻啊?”
童晚杰嗅着鼻子问,“那我姐呢?我姐的幸福不重要吗?”
“当然重要!只要小喻回到我和你姐身边,她才能真正幸福起来。”
这是厉邢理解的幸福方式。
“那也回不去……因为小喻不愿回去。”
童晚杰撅了撅嘴。
“什么?小喻不愿回去?为什么啊?你能联系上小喻?”
厉邢激动的抓住了童晚杰的手。
“我觉得吧,小喻之所以把平安扣交给你,就是让你能记起他……他明明见过我姐,为什么不把平安扣交给我姐呢?”
童晚杰默声了几秒,“我觉得小喻应该是想让你好好的反醒!”
厉邢:“……”
童晚书只是静静的听了一会儿,然后就转过身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
小木屋里只有两张木床,只用布帘隔着。
所以一般情况下,长大后的童晚书只能留宿在舅舅唐卫龙家。
“厉先生,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儿回去了。而且山路也不安全。”
厉邢死乞白赖留下吃晚餐,童晚书已经够头疼的了;
可晚餐过后,他依旧一副不肯离开的老赖样儿。
“从今往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厉邢深眸看向童晚书,“而且你答应过我的:一、三、五、七办事儿,二、四、六让你休息。别墅、游艇和酒店,地点随你定。今天星期三。”
男人好心提醒着童晚书。
“厉邢,你还是不是个人?你自己不当人也就算了,我还要当人呢。”
见弟弟平安无事,童晚书当然不会真去履行这个条约。
“童晚书,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乖乖跟我把小喻找回来?”
男人再次因为儿子小喻的消失,逐渐失去理智。
“小喻要你立刻、马上离开这里。要配一种,请找别的女人去!”
这样恶劣的男人,童晚书实在是爱不起来。
厉邢见童晚书不愿意跟自己一起离开,便让秦明把房车开了过来。
“时候不早了,你弟弟刚做完心脏手术,他需要充足的休息。你还是别打扰他了。”
厉邢幽声说道,“你要实在不放心离开,那就跟我一起在房车里将就一晚吧。”
说完,就上前来种拖拽童晚书的手腕。
童晚书当然不肯跟这个男人真去他的房车,她可不想被眼前的男人当成生育的机器。
实在挣扎不开的她,便一口狠狠的咬在了男人的小手臂上。
厉邢没动。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女人狠心的咬着他的手臂。
或许这一刻的男人,心头是无尽悲凉的;
他爱儿子小喻,无时不刻都希冀着儿子小喻能回到他的身边……
可他似乎用力太过,又或者根本不懂如何去好好的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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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男人一动不动任由自己咬着;
童晚书最终还是松开嘴巴抬头看他:“小喻一定不喜欢强迫他妈咪做这种事的爹地!”
“可我没有别的办法!”
厉邢的声音嘶哑得厉害,“童晚书,你说吧,你想我怎么死?又或者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把小喻找回来?”
童晚书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苦涩的笑了笑:
“厉先生,别再执着小狼崽了。其实放手,也是一种大爱。”
童晚书微微吐息,“找个你爱的,且爱你的女人,好好生活下去;就把小狼崽儿忘了吧。我想小狼崽儿也不愿看到你这么痛苦。”
“忘不了……今生都忘不了!”
厉邢戾气的将童晚书揽进怀中,拥抱着她微微的低喃,“童晚书,你爱过我吗?你就一点儿都不在乎我们的孩子吗?小喻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辜负他?”
童晚书没有作答男人的质问。
她只是陪同男人一起默默的掉着眼泪。
然后,她缓缓的护住自己的腹……
“喻邢……那你有爱过母狼吗?你哥在你心目中排第一,你侄女在你心目中排第二,小狼崽儿在你心目中能排第三吗?至于母狼……她又能排第几?”
童晚书故作轻松的问道:“如果母狼跟你哥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
微顿,童晚书苦涩一笑,“还是问个简单的吧:母狼跟怀孕的任千瑶一起掉水里,你会先救谁?”
其实童晚书想问的是:如果再来一回,你还会舍弃小狼崽儿的命,先救你侄女厉姝妍吗?
童晚书不敢问,也不忍心问。
她怕自己在男人面前失控的哭出声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童晚书能记起的事情就越多;
然后就越发的绝望!
“喻邢?”
厉邢的眼眸沉沉的敛起,他一把托起童晚书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底:
“童晚书,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因为他只记得,他跟女人说过他随母亲姓喻,并没有说过他叫喻邢。
“想起什么了?”
童晚书突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厉医生说,你老喜欢拿‘喻邢’道德绑架母狼。厉医生还说,你经常用双重人格来欺负和作弄母狼……”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母狼了?”
厉邢追着问。
“我不是!母狼的命运太悲惨了!我才不要成为她那样的悲剧人物!”
童晚书笑了笑,“厉先生,想我给你生孩子,也不是不可以。我要你名下一半儿的动产和不动产。”
童晚书并不爱钱;
又或者并不是那么十分爱钱!
她只是想让男人知难而退。
“厉先生,我很拜金的。而且还很随便,十六岁就跟男人玩过了……哦,上回在游艇上,我的那层东西是补过的……怎么样,你没感觉出来吧?”
曾经的男人,就是这么定义她嫁给他的意图的。
这一回,她要主动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