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又逃不掉;
躲又躲不开;
童晚书只能狭路相逢勇者胜:她举着脏脏的废纸篓,朝着为首的柳姿砸了过去,想冲开一条逃离的道路。
可三个打一个,童晚书还是落了下风。
因为无父无母,从小到大,童晚书就是个不愿惹事,也不敢惹事的三好孩子;
但她越是这样,就越是被人欺负。
在唐家,被唐爱和唐欢欺负;
在学院,她一直谨小慎微的想做一个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人,但似乎这也不被允许?
但此时此刻,童晚书决定撒泼一回:她只盯着柳姿一人又扯又打!
柳姿虽然被童晚书突然其如的攻击,打得个措手不及;
头发被扯乱了,脖子上也被童晚书抓出了一道血痕。
但她们有三个人,童晚书双拳难敌六手。
见实在反抗不了,被她们按在地上的童晚书,下意识的用双手去护自己的腹处。
这几乎成了她的一种本能!
“扒!把她给我扒一光!我倒要看看:十六岁就给野男人生孩子的贱货,会是什么样的贱坯子!”
被童晚书扯落不少头发的柳姿,气急败坏的吼道。
就在其它两个帮凶上前来撕扯童晚书身上的衣物时,哐啷一声巨响,温可拿着灭火器冲了进来。
“不许欺负童晚书!”
温可很娇弱,她是温家三代唯一的女娃,全家宝贝得要命。
“温可,你是想当出头鸟吗?”
柳姿冷笑一声,“童晚书这个贱人,也值得你跟我为敌?”
“对!我就要当出头鸟!你们欺负童晚书,就是不行!”
温可拿着灭火器,对着柳姿她们三人就是一通乱喷。
她们三人瞬间就被喷成了个白雪人,下意识的往后退着。
“晚书,快跑!这灭火器撑不了多久!”
在灭火器的掩护下,温可搀扶起了童晚书,两个人跌跌撞撞的朝洗手间门外奔去。
童晚书倒是跑出了洗手间,可走在后面的温可却被她们又拽了回去……
“同学,快帮忙报警!有人在洗手间里纵火!”
童晚书向路过的同学求助之后,就立刻冲进洗手间去救落单的温可。
之所以说得这么严重,是因为如果说是‘有人打架’,学院只可能派教务处的人来;童晚书知道柳姿的爷爷是校董,教务处的人根本奈何不了她们的。
势单力薄的温可,正被柳姿她们三人按在地上,拿着灭火器对着她身上一通喷!
冲进去的童晚书,一把从其中一个帮凶手里抢下灭火器,然后发疯似的对着柳姿她们就是一通好砸!
警局里。
校方也没想到事态会演变得如此严重:柳姿被童晚书用灭火器直接砸破了头。
可童晚书一直坚称:她是正当防卫!
虽然有温可做证,但无权无势无背景的童晚书,还是被定义成了故意伤人。
在柳姿爷爷校董身份的逼迫下,校方不得不开除童晚书的学籍;
而且童晚书还因故意伤人,要判处三到五年的有期徒刑。
这一刻的童晚书,满目的心酸。
底层人的日子,为什么会如此的艰难?
自己明明就是正当防卫,为什么就成了故意伤人了呢?
可洗手间里并没有监控,而柳姿头部受伤,也是铁证如山。
“程主任,我能叫我家长来吗?”
童晚书知道这件事自己铁定一个人扛不过去。
柳姿的爷爷不但是校董,后台更是强得可怕。
“叫家长?你……你不是孤儿吗?”
虽然教务处主任有心想帮可怜的童晚书,但他面对强权,他也无能为力。
在警方的监督下,童晚书拨通了厉邢的电话。
她本想打给厉温宁的。
可想到厉温宁有头有脸的矜贵身份,童晚书实在不想连累他;
童晚书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厉邢。
毕竟童晚书也不想被校方开除学籍,再被判刑三年。
“厉先生……你能不能来一下警局?”
“晚书?你怎么了?”
免提电话里传出了男人关切的询问声。
“我跟同学打架了。我明明是正当防卫,上课校方要开除我的学籍,还被判故意伤害……”
童晚书弱声哽咽了起来。
倒不是真伤心,也不是真害怕;
仅仅只是觉得自己很委屈!
想着自己如果低姿态一些,或许才能得到男人更多的帮助。
只是时至今日,她太低估自己在厉邢心目中的份量了。
“那你受伤了没有?”
厉邢打断童晚书的话,并紧声追问。
“……我受伤了!被柳姿打得头晕恶心。”
头是不是真晕,不重要;
童晚书的这番话,更像是说给警方听的:她也挨了打!而且还是内伤!
“先看医生。我马上到。”
童晚书没等来厉邢;
却等来了……
男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童晚书孤单单的一个人,正被一群人说教着。
尤其是柳姿的爸爸,像是要把童晚书给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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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半面佛?”
随着柳父的一声惊呼,众人的目光都朝进来的男人聚焦过来。
男人带着墨镜,黑色的衬衣包裹着他劲实的身形;
衬衣的领口微敞着,随意又野性;
最引人目光的,则是男人颈脖上那暗黑系列的纹身:
半面佛;
半面魔!
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带着索命的气息。
一众人都惊慌了,本能的站起身来。
只有童晚书淡定的坐在原处。
她并没有因为男人的到来,而感到惊慌或是惶恐。
她只是抬头看了男人一眼,便又默默的垂下了头,静静的等待着。
童晚书不想断了自己的学业;
更不想因故意伤人而坐牢!
“一群人,欺负一个弱女生,我都替你们感到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