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鸿召携朱玮兴、朱祎琳乘车回到将军澳,先赶往医院看望躺在病榻上早已皮包骨头、说话都难分辨清楚的大哥朱鸿臣。
将军澳位于新界西贡区西南部,早年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小渔村,八十年代初港府在此进行大规模的海湾填海,逐步发展成新市镇。
朱鸿召与其兄最早就是从将军澳走出去的,一点点积累家业,在鸿臣有一定规模之后,又回到将军澳重点参与新市镇的建设,也从中获得进一步的发展。
朱鸿臣此时所住的鹿角医院,就是鸿臣旗下所有,早年只是小渔村的一家中医诊所,即便目前也仅仅是为新市镇配套、以中医药治疗为特色的中小型医院,但朱鸿臣住在自家医院的重症病房里,肯定会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
看到病床上的大哥时日不久,朱鸿召心里也不好受,在医院里与赶过来的朱玮益以及守在病房里的大嫂朱王惠珍简单聊了几句路途上的辛苦,就告辞离开。
朱祎琳在将军澳有单独的居所,原本是她跟她妈所住,但她妈病逝后,她爸又重病住进家族鹿角医院,那栋房子里的保姆、仆佣随之被遣散掉,平时无人照看。
朱祎琳她这一年多时间,都难得回一趟香港,房子没人照看,不知道积满了多少灰尘;或许春夏潮湿的水汽,已经让室内都长满苔藓了吧?
朱鸿召要朱祎琳住到他家里去。
刚回到家中,老伙计朱璐就坐车赶了过来。
“纯净水项目很不错啊,日销都上十万箱了啊,”朱璐坐到院子里,与朱鸿召将茶台摆开来,就夸朱祎琳这段时间负责鸿惠堂纯净水项目业绩非常出色,笑道,“跟上次在东洲见你,都瘦了很多。”
朱玮兴坐在一旁酸溜溜的说道:“现在是内地各种软饮料的销售旺季,纯净水能不能真正获得成功,还要看接下来几个月,日销能不能稳定在十万箱左右。”
朱鸿召看了儿子一眼,没有说他什么。
朱璐哈哈一笑,说道:“也是,祎琳还是要戒骄戒躁,要把业绩做扎实了。要是元旦之前,能将日销做到十万箱,我在香港专门为你摆庆功宴。”
也许纯净水在销售旺季做到十万箱,日销售额做到一百二十万,还没有到“弹冠相庆”的地步,但是朱玮兴负责的草本凉茶在独立出去之后,在销售旺季日销却萎缩到两千箱左右,成绩只能说是惨淡了。
不过,朱璐也没有苛刻的去指责朱玮兴。
本来草本凉茶在华东市场就难做,这一点大家也早就认识到了,而嘉鸿能在内地市场走出一条新的道路,也有朱玮兴的功劳在。
年轻人嘛,还是要多加鼓励,不能指望他们一口吃成胖子。
之前太过急躁,才是真正要不得的。
“萧良这次来到香港,而之前一直托熊家在香港为宿云生物寻找买家,你们在路上有聊到这事?”朱璐问道。
朱鸿召点了点头,说道:“稍微聊了一下,却也没有聊太深。”
“如果说鸿臣通过股权置换,收购宿云生物的部分股份,然后再将鸿惠堂养心丸等产品,合并到宿云生物旗下,对鸿臣在内地的业绩能有多大幅度的提升?”朱璐问道。
“如果给出十倍左右的市盈率,我们大体能收购宿云生物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每年这部分业务应该能分得一亿左右的红利。而将鸿惠堂养心丸合并到宿云生物运营,预计还能额外增加一到两千万左右的盈利,”朱鸿召沉吟道,“加上嘉鸿以及纯净水项目能稳定发展下去,三五年间内地业务每年大约总计能稳定在一亿五千万左右的盈利,算是不错的预期了。”
“这相当不错了呀!”朱璐感慨道。
香港证监会对上市公司有一个“双20%”的规定,也就是正常运营的上市公司董事会经股东大会授权,每年最多可以新发行20%的配股(增发),以及新股发行价格下浮要控制20%之内。
此时鸿臣市值五十亿港元,以此时的股价增发20%的新股,也就是相当于增发十亿港元市值的股票,可用来置换宿云生物约35%的股权。
朱璐说这个结果相当不错,主要还是鸿臣在香港的业务发展陷入瓶颈多年。
目前鸿臣在香港以及东南亚的一些业务,每年仅录得约一亿港元的盈利,还不够稳定。
这样的盈利规模,想要支撑住当前五十亿的市值,相当于是要维持高达五十倍的市盈率,已经是非常艰难了。
倘若真能如朱鸿召预测,收购宿云生物部分股权,双方进行更密切的合作,最终促成鸿臣在香港以及内地的业务发展,总计集团每年能录得两亿五千万甚至更高的盈利水平,到时候想要支撑六十亿的市值(含20%配股新增部分),实际上是将市盈率维持在二十六七倍左右,则要容易得多。
两者相比较,相当于市盈率足足下降了一半啊。
对上市公司而言,市盈率越高,越是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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