凎!
阮昭心头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她扭头看向身后,准备看看这男人喝完酒之后,还能浪到什么程度。
可没等她看清楚他的脸,啪的一声轻响,室内登时陷入漆黑。
关了灯之后,他直接钻进被子里,结结实实抱着阮昭,低声说:“睡觉吧。”
*
清晨。
阮昭醒来的时候,习惯性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上。但是在她刚闭上的瞬间,就感觉到头顶天花板的样子,怎么变了呢。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这是傅时浔家里。
她转头看向另一边床铺,早已经空空荡荡。
她身后摸了摸,也凉透了。
直到阮昭坐起来,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还是男款的。这是昨晚傅时浔临时找给她穿着睡觉用的。
就在她揉着头发,在想怎么礼貌而不失尴尬的,让傅时浔去给自己找一套衣服的时候,就看见对面柜子上,摆着的衣服。
她用被子半包着自己,走了过去。
翻了翻发现,居然全都是她自己的衣服。
不是,她的衣服什么时候放在傅时浔家里了?
不过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穿在了身上,毕竟昨晚的衣服早已经被水淋湿遭了秧,压根穿不了。
进了浴室,就看见新的牙刷还有一次性洗脸巾摆在洗手台。
这个洗脸巾的牌子,还跟她家里用的,是一样的。
阮昭本以为临时起意的留宿,起床之后,必然会带来各种不方便,可她没想到,她不仅没有任何不便,反而就跟自家一样。
她洗漱好之后,从卧室里出来。
果然,厨房里面有动静,她直接走过去,就看见傅时浔在厨房里忙碌。
傅时浔听到她的脚步声,转头看了眼:“我刚想要去叫你。”
“你在做什么,好香啊。”阮昭嗅了嗅,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香味。
“煎培根。”傅时浔说。
阮昭点了点头,难怪这么香呢,她有些好奇道:“对了,你房间里怎么会有我的衣服啊。我好像没带过衣服过来吧。”
傅时浔用筷子将培根翻了个面儿,淡淡道:“我早上开车过去拿的。”
“哦。”
原来是这样,难怪呢。
可下一秒,阮昭失声道:“你开车去拿的?”
“怎么了?”见她有些失控,傅时浔扭头看过来,低声问道:“不喜欢我给你带的这套衣服?”
阮昭依旧满脸震惊,她说:“你是一大清早,开车到我家,然后给我拿的衣服?”
“早上没什么店开门,所以我没办法给你买。”傅时浔解释道。
阮昭眨了眨眼睛,几乎失神的问道:“是谁你开的门?”
“董姐。”
“其他人都在家吗?”她又问。
傅时浔说:“正好遇上云樘要送云霓去上学,云霓问了你昨晚为什么没回家。”
阮昭彻底放弃的说:“你跟她说了?”
这次傅时浔虽然没立即回答,但阮昭从他的眼睛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最后她自我总结说:“现在岂不是全世界,都知道我昨晚住在你家。”
而且还需要你一大清早,去家里给她拿换洗的衣服。
“倒也不是全世界。”傅时浔安慰道。
阮昭:“对我而言,他们就是全世界了。”
她的交际圈确实是不太广,那个小院里的人,几乎就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几个人。
傅时浔走过来,低声问道:“怎么了,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一起?”
“不是不想,”阮昭伸手抱住他的腰身,轻声说:“只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好在她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况且这一大清早,她也饿的厉害,随着肚子咕噜咕噜两声。
阮昭:“……”
她可是大美女,大美女怎么能发出这种声音。
好在傅时浔并没有笑话她,反而十分贴心的说:“你先坐着,我这就盛粥。”
阮昭垂着头,虽然想要装死,却还是主动帮忙盛饭。
等东西都摆上桌,阮昭就听到手机的铃声,她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不远处客厅的茶几上,摆着的手机响了。
是傅时浔的手机。
“你先吃饭,”傅时浔说了声,就走过去接电话。
阮昭确实饿了,夹了一块培根,咬了口,真的好香。
那种被煎的微微蜷起的培根,还有点儿烫,但是咬在嘴里,有种满口流油的感觉。
她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听着傅时浔站在客厅里打电话。
“嗯,这周不太行,但下周没什么事儿,”对面似乎在询问他的行程,很快他又说道:“下周末可以,我会回去的。”
但他又立即问道:“我可以带个人过去吧。”
阮昭听到这句话时,登时竖起耳朵。
她偷偷看过去,没想到傅时浔正好也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阮昭眨了眨眼睛,就听他低笑着说道:“嗯,是女生。”
“我女朋友。”
他说完这四个字之后,阮昭猛地转头,嘴里那么香的培根都有点儿味同嚼蜡,满心满脑都在想,他这是跟谁打电话呢。
终于,等他电话结束之后,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好吃吗?”傅时浔见她发呆,低声问道。
阮昭点头:“好吃,特别好吃。”
她主动给他夹了一块培根,忍不住问道:“这么一大清早,你跟谁打电话呢。”
“我妈妈,她让我回去吃饭,但这周不太方便。”
原来是他妈妈啊。
阮昭低头,但下一刻再次猛地抬起头,这次比刚才知道他一大清早回家给她拿衣服还要震惊。
“你妈妈?”她再一次确认的反问。
傅时浔见她这么吃惊,忍不住道:“怎么了?”
阮昭望着他说:“你跟她说了我们的事情?”
“你不是听到了。”
傅时浔望着她理所当然道。
我女朋友。
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阮昭震惊的望着他,久久说不出话,反倒是傅时浔疑惑的看向她,慢悠悠道:“不想跟我回家?”
大概是这件事,确实对她冲击挺大的。
就她以为见家长这种事情,怎么也得是个徐徐图之的大事。
可傅时浔处理的太过理所当然,太过直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直到傅时浔微垂着眼睑,放下手里的筷子,淡然道:“该不会,你不想对我负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