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卿紧张地抓着我的手指,放在鼻尖猛然吸了一口。
“狐狸的气味……”胡玉卿若有所思,一记回眸,凌厉的目光夹杂着寒霜,看向了胡若尘。
胡若尘自觉地举起双手:“不是我……我刚才可没碰过他。”
胡玉卿耷拉着脸:“不是你的臭味,是其他野狐狸的……你,过来闻闻。”
他朝胡若尘轻轻勾着手指,胡若尘满脸的不情愿,但迫于他的淫威,还是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挺翘圆润的鼻尖凑向我的手指。
刚一吸气,他整个人便猛然一怔,然后又反复地嗅了好几遍,哆哆嗦嗦地开口道:“这是……这是老七的气味!”
老七,胡天赐!
这下轮到我惊慌失措了。
“你们都能作证,我可没有碰过胡天赐。”生怕某人的醋坛子打翻了,我赶紧撇清了关系。
胡若尘苦笑道:“那是自然,老七人就关在胡家的地牢里,你想见到他,还真有点困难……”
胡天赐被送回了胡家?
还关在了地牢里?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
自从打山神庙里回来,胡天赐就消失了,我还以为是胡玉卿护短,不忍对他惩罚,故意将他藏了起来。
没想到……
“你们什么时候把他送回去的?”我问道。
印象中,最后一次见到胡天赐,就是他像狗一样,被胡玉卿揪着脖子提在手里。
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胡若尘神色复杂且悲伤,长叹一声道:“是六哥,他让我亲自把老七绑回胡家,丢进地牢里。”
“老七糊涂啊,对你动了歪心思,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你,触碰到了六哥的逆鳞。”
胡若尘一边说一边挥舞衣袖,假山下的小池塘里,便像投影仪一般,出现了一幅很诡异的画面。
胡天赐跟耶稣似的,浑身缠满铁链,绑在了一根十字架上。
他的身体和发丝全都覆盖着一层冰霜,一动不动如同冰雕。
若不是鼻子下喷出两道微弱的白气,我还以为面前的是具尸体。
“这是……”我指着水面好奇地问。
“冰山之刑。”胡若尘说着说着,便打了个哆嗦:“你是不知道,我们胡家的地牢可丰富多彩了,堪比一个小地狱。”
“什么刀山火海,冰山毒虫,对了,还有鞭刑和拔舌……啧啧,说着我都害怕,总之,我六哥说了,老七得把地牢里的刑罚过一遍,才能放出来。”
我震惊得无法形容,目光幽深地打量着胡玉卿,他对自家亲弟弟这么狠的吗?
能挺过这些刑罚,就算没死,人也丢了半条命吧!
胡若尘唉声叹气道:“你也别怪六哥狠心,要怪就怪老七死脑筋,拎不清,明知道六哥在乎你,还总是在他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我知道胡玉卿在乎我,但没想到这么在乎,连亲弟弟都能下狠手。
“所以……你也看到了老七正在受刑,他根本不可能出来。”胡若尘斩钉截铁地道。
我收回了手指,望着那粉红色的指尖陷入沉思。
这只手刚刚碰过的东西里,跟狐狸有关的,就只有……吊坠!
宋琦的狐狸吊坠!
我茅塞顿开,难道那吊坠和背后的狐仙,跟胡天赐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