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跃真认出你?他怎么肯定?”姜落落好奇。
“他说认出我的是沈崇安。我仔细想想,也不知破绽在哪儿?单凭长相……我与沈崇安从未正面见过,不信他只是躲在人群中远望几眼就能认出我来。”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有点邪门。”
姜落落回想自己与沈崇安的两次见面,“有点搞不懂,当年盈盈姐姐怎么就与他家堂兄定了亲?”
“你堂姐当年是上杭城知名的闺秀,有个小魁星弟弟,与在一鸣书院做夫子的书香门第结亲,也算美事一桩。不是说如今沈崇旭以科考起步做了建阳知县?能够走上仕途,你姜家择婿的眼光本也不错。”杜言秋道。
姜落落皱眉,“可他是建阳知县。”
“建阳知县又如何?”
“为邓知县作证的盛咏就是建阳人。沈崇安是杨谆义子,沈崇旭又是盛咏的父母官,你不觉得巧?”
“你还越来越觉得这桩亲事出于算计,怕你堂姐的死与沈家有牵扯。”
“是啊!如今我看什么事都觉得有问题。”姜落落双手抱头,摇了摇,“老戈说,心有阳光,眼中便是阳光。哪怕是在阴凉的凶肆,也能感到温暖的滋养。可是我现在似乎被层层黑暗遮了眼。”
“落落。”杜言秋伸手轻轻拍了拍姜落落的头,“不要担心。太阳每天都会冲破暗夜,高高升起。”
“我懂,就是忍不住牢骚。”姜落落抬头,冲杜言秋眨眼笑笑,“就是与你牢骚。”
杜言秋莞尔,“好,你想说什么就与我说。”
“你笑起来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记忆中究竟是什么样子,姜落落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如今杜言秋脸上露出的这稀有的笑容,像当年一样,给迷路的她以心灵的安抚。
杜言秋收身坐直,“要不要听马跃与我都说了什么?”
“嗯。”
杜言秋便把马跃的话与姜落落说了一遍。
“怎能与同生药铺没关系?”姜落落不信,“醉心楼的那两个人可是嘱咐我一定要找同生药铺的老大夫。明显就是想怂恿我对付你。”
“所以,我想到伍文轩。”杜言秋道,“他抽到卦签,只凭自己琢磨,未必能琢磨出杀意,其中应少不了一个帮助他的解签人。”
“马跃还说他家药铺刘掌柜去过安南,带回些稀罕的药草,难保没有如梦草。”
“此事他说的倒是坦率。这个马跃……有的话说的是直截了当,有的话又说得几分勉强。”杜言秋扶额,“他在同生药铺究竟处于什么地位?”
直截了当的话是马跃透露刘掌柜手中有安南药草,还有骰子是赌坊信物。但马跃又不愿多说那名医治心病的老大夫,虽最终说是药铺的笑话,神色间却让人觉得是在勉强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