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肖氏没想到曲莫影的转折这么快,愣了一下。
“太子妃已薨,眼下就只有凌安伯和烟月表妹了,请太夫人允我们一见。”越文寒也道,目光落在了季太夫人的脸上,就是方才他也觉得有些不妥当了,顺着曲莫影的话,跟着加了一句。
“还请太夫人应允。”曲莫影也趁势又道。
眼纱下的眸色一片幽寒,爹爹和妹妹两个多已经出了事情,她就要看季府如何应对,别人或者不知道,她眼下可以肯定的是不只是肖氏清楚,季太夫人也清楚爹爹和妹妹的事情,只不知道她的心怎么那么狠,爹爹也是她的亲儿子啊!
“烟月已经没了。”季太夫沉默了一下之后,头低下来,拿帕子抹了抹眼泪。
“什么?”越文寒是真的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答案,脸色一片冷寒,“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情?还说是烟月表妹死的不明不白?为什么连个丧都没发,就没了?”
季烟月也是凌安伯府的嫡女,死了却一点消息也没传出来,没有葬礼,没有葬事,如果不是曲莫影今天问起,越文寒只是觉得她恐怕身体也不好,太子妃出事,父亲也是卧病在床,她还小,一时承受不住也是有可能的。
今天在葬礼上没看到她,也只是觉得可能是在照顾病重的凌安伯,或者她自己的身体经不住,没想到居然得了这么一个消息。
“季太夫人,烟月表妹好生生的怎么就没了?而且外面还从未听到过什么传言?难不成烟月妹妹是被人害死的不成?”曲莫影是早知道的,强忍下心头撕裂一般的痛意,跟着越文寒站了起来,厉声道。
季太夫人被曲莫影斥问的手哆嗦了一下,而后眼眶又红了:“烟月之前身体一直不好,是病死的,第二天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举国同庆,又怎么能因为烟月的事冲撞了太子的大婚呢,于是,就决定密不发丧,只草草的埋葬了,这也是太子妃的意思。”
“对啊,那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有些慌,伯爷和太子妃的意思,都是密不发丧,只我们一家子给烟月办了丧事,连素衣都不敢穿,最后还是伯爷自己带着人去把烟月埋了的,只是没想到,太子婚事,太子妃又出了事,一时间急怒攻心之下,伯爷也抗不住了。”
肖氏一边抹眼泪一边解释道。
所以说凌安伯之所以一病不起,不只是因为太子妃被刺伤,生命垂危,还有季烟月也早已命丧的原因?这似乎的确能解释向来勇武的凌安伯,怎么突然之间因为太子妃被刺伤一病不起了。
原来不只是一个女儿,而是二个女儿。
“之后太子妃又出了事情,原本烟月的丧事,想等太子大婚过段时间宣布出来的,可之后东宫出了大事,太子妃更是生命垂危,这个时候宣出来,怕冲的太子妃的身子更加的……于是这事就一拖再拖了……”
季太夫人伤心不已,眼泪一颗颗的往下落,竟是哭的泣不成声。
“母亲,您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要哭瞎了,眼下已经这个样子了,您再这么哭下去,太子妃娘娘九泉之下看到了,也会伤心的。”肖氏急忙劝道,顾不得抹自己眼角的眼泪,一看就是一个孝敬婆母的好媳妇。
曲莫影看着眼前的一幕,唇角无声的勾了勾,这一幕很熟悉,往日在季府的时候,便时有发生。
生母早逝,季太夫人身体不好,季府内院其实一直是肖氏在掌控着,季府二房虽然没有爵位,但在季府内院的权利向来不小。
季悠然说的果然没错,自己和爹爹出了事,凌安伯府的一切自然就落在了二房身上。
当然,如果没有裴洛安在后面支持,季府的二房也不敢动手。
“我想见见凌安伯。”越文寒冷声道。
他眼下也看出了几个端倪,既然见不到季烟月,那就见一下重病在床的凌安伯。
“这个恐怕也不太行,伯爷听闻太子妃的事,吐了几口血,这时候还在昏倒在床上,没醒过来。”肖氏叹了一口气,道。
“凌安伯府上的人都来参加太子妃的祭礼了?”曲莫影强忍下心头的滔天恨意,转头看了看周围,问道。
“是都来了,太子妃的事情是大事,又岂敢不来!”肖氏又道。
季太夫人只是落泪,哭的连话也说不出来,却也逃避了回答。
“凌安伯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府上的人都全部来了,这是视凌安伯的生死于不顾,还是觉得凌安伯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曲莫影冷声道。
肖氏没想到这个传说中一无用处,二没长处,甚至身份都一般般的曲四小姐,居然敢当着季府的面,说出这么凌厉的话,一时间有些慌了,季府的事情,别人不清楚,她又岂会不清楚的?
具体的事宜,还是她跟女儿商量定的,眼下这个曲莫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句句说的让人心慌。
如果这里只是一个曲莫影,她也可以斥责回去,但眼下还有一个越文寒,越文寒可不是好对付的,季悠然一再的提醒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