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臣再次慢条斯理的摘下了手套,像是丢垃圾一般的丢到了一遍。
临风把早早准备好的消毒湿巾递过去。
陆砚臣抽过纸巾,擦拭着自己根本就没接触过邓智恩的手。
等到确认所有的肌肤都消过毒之后,才冷漠的对肖易说道,“丢回徐家,以儆效尤。”
“是。”肖易回答得依旧没任何情绪,并且有条不紊的解开邓智恩身上绑着的绳子,把她拖出了房间。
“砚总,还去季家吗?”临风抖开外套,为陆砚臣披上。
“嗯。”
临风顿了顿,张张嘴想说什么的。
可心里很清楚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管用,最后又默默地把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认命的开车送他去季家。
这些天的陆砚臣,临风都看在眼里。
他整日整日的守着扶软,生怕她又会和从前一样消失不见。
可人又不是机器,是需要休息的。
他这样耗着自己,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会吃不消。
问题是,谁能劝住他呢?
除了太太,谁劝都不好使。
可砚总也说了,谁都不能去打扰太太,临风也就没办法去找扶软求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砚总这样内耗。
就这么耗下去,不出问题才怪!
因为上一次停留的地方被扶软严令禁止,这一次临风挑了更隐蔽一点的位置,能让砚总看见太太的同时,又能不被太太发现。
今晚难得宁静,月上柳梢头,夜风也徐徐。
季大师正端着紫砂壶在庭院里喝茶,一旁是正在埋头写字的沈棣。
他的身边,已将放着厚厚的一叠字了。
因为他违背师命,偷偷跟着师姐去M洲,回来后被季大师一通训斥,还罚他写一百遍师规。
也不知道写了多少遍,沈棣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小心地看了一眼正欣赏着皎皎月色的季大师,顿了顿,开口,“师父。”
“嗯?”季大师冷哼了一声。
“你以前也这么罚师姐吗?”沈棣小声的问道。
季大师睨了他一眼,下一秒抬腿就踹去。
沈棣被踹了个结实,揉了揉被踹的地方,嘟嘟囔囔了两句。
“上次你惹的麻烦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能不能消停点?”季大师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沈棣觉得委屈,“上次的事怎么能怪我呢?我也是受害者好吧,谁知道徐宁那个疯子会做出那种事来!”
说起这个,沈棣就摸了摸鼻子,“我也没想到师姐会去救我。”
见季大师皱着眉满脸愁容的样子,沈棣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就劝道,“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徐宁自己都害怕还逃出国了,你还担心什么?”
季大师叹了口气道,“徐家虽不如周家,但在南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接连被这么羞辱,难免会怀恨在心,俗话说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以后在外,还是收敛收敛锋芒。”
沈棣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想,师父肯定还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儿吧,要是知道了,肯定得跳脚。
算了他还是不说吧,省得又罚他抄一百遍师规,那他今晚别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