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越是懂事,梁云筝才越觉得愧疚。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三岁多的孩子,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疼爱,他又怎么可能不羡慕呢?
……
翌日扶软和沈棣出门看展。
出大门时,沈棣亲自为扶软打开了车门。
她走到了车前,视线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
那辆黑色的轿车还停在原地,从昨晚到现在,都未曾离开过。
扶软眉心挑了挑。
沈棣疑惑,“师姐,怎么了?”
“稍等一下。”扶软把包递给了沈棣,转身径直的往那辆黑色轿车走了去。
她走近后,抬手才后排车窗敲了敲。
车窗落下,露出陆砚臣那张略显疲惫的脸。
扶软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尽管他掩藏得很快,但还是被她看见。
他有些小心的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你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扶软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累。”他回答。
扶软眉头蹙了蹙,随后问,“你刚刚问我什么?”
陆砚臣怔了怔,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严厉,随后认真重复,“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扶软语气肯定,“是的,你打扰到我了,所以请回吧。”
说完这句,扶软不再停留,转身回到了等候着的沈棣身边,上了沈棣为他打开车门的车。
直至车子离去,陆砚臣都还维持着刚刚的表情。
前排的临风,战战兢兢地问,“砚总,还,还跟吗?”
一片静默之后,临风才听见陆砚臣说道,“跟,不过,不能让她发现我了,她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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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
他认命地开车送陆砚臣去了扶软和沈棣去的珠宝展。
这次的珠宝展,是极光之辉创始人温莎的个人珠宝展,也是她在国内的首场个人展。
温莎对扶软有着知遇之恩,所以扶软于情于理都应该来捧场。
温莎是个六十岁的时尚老太太,见到扶软,就热情地迎接上来,“软软,我们都好久不见了。”
“是啊,温老师,好久不见。”扶软回抱着温莎。
两人热络地聊了好一会儿,温莎才被助理叫走。
扶软便和沈棣在展会上转悠着,随便看看。
温莎年轻时候是学建筑设计的,三十二岁离婚之后,才转型做了珠宝设计。
所以她的作品个人风格特别明显,在珠宝设计中融入了建筑设计的元素,每一件作品都有棱有角,独树一帜。
沈棣对这种风格还挺感兴趣的,一直在评价着。
倒是扶软,一直意兴阑珊,甚至可以说心不在焉。
沈棣还以为她是心情不好,就用平日里惯用的伎俩逗扶软开心。
讲冷笑话。
“护士问病人:先生醒醒。
病人问:干啥。
护士说:起来吃安眠药了。”
扶软也挺捧场的笑了笑,沈棣正要得意,突然有人从两人中间走了过去。
是,走,了,过,去!
两人所在的位置还挺宽敞的,就算有人要路过也不至于从两人中间走过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