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养好伤吧。”孙雪薇已经心力交瘁。
本来自己也生了病,孙家那边还出了事,现在连陆州臣都出事了,她怎么能不累?
“这口恶气我咽不下去。”陆州臣眼神阴狠的道,“等我养好,我一定要十倍讨回来!”
孙雪薇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最后又咽了回去。
……
早上。
陆砚臣走时在扶软额头上亲了亲。
她还在安睡,他拿起外套出了房间。
等房门关上时,原本闭着眼扶软又睁开了眼睛。
这是她第几天失眠了?
她好像数不清了,茫茫然的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走神。
就这么熬到平时起床时间,她才慢吞吞的洗漱出去。
和往常一样,吃阿姨做的早餐,然后处理一些公事。
陆港归最近忙着陆氏的事,也不在家,扶软便把下午的时间挪出来去见桑榆。
躺在桑榆特地准备的那张沙发里,扶软略微放松了一些。
但也只是略微。
桑榆也看出来了,将房间的光调暖了些,又点燃了香薰。
扶软闭着眼睛闻着那香薰的味道,并逐一将香薰里所包含的香料都说了出来。
“前调是黄葵子清冷的气息,中调带着糅合砂粒与岩石的海盐味,后调带着泥土气息的鼠尾草与愈创木所构成的本木香调。”
“早就从周先生那里听闻过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浅浅的闻了一下,就把这香薰里所有的成分都猜对了。”
扶软淡淡扬起嘴角,“我天生嗅觉就很灵敏。”
可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的垂了下去,语气恹恹的道,“可我妈不喜欢我这种天赋。”
“你知道原因吗?”桑榆坐在她对面,顺势聊了起来。
“不知道。”扶软语气很落寞,“她一直杜绝我玩香,叛逆期那段时间,我背着她偷偷在海外社交媒体账号上分享自己的调香配方,一开始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只是后来她得知这件事后,狠狠处罚了,并以死相逼,让我写下保证书,保证以后绝对不再碰调香这一行。”
“那你恨她吗?”
扶软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谈不上恨,曾经怨过她不理解我,但这份怨随着她的离开,也就一并烟消云散了。”
“我叛逆期的时候,也曾埋怨过父母不懂我不理解我,等长大了才理解他们的想法,其实父母他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没有经验,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把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给到孩子,哪怕孩子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桑榆的声音很清透,有种说不出的治愈感。
而且她说话的语调比旁人要缓,却让人格外的舒服。
两人就此打开话题,扶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她被电话惊醒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扶软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提示,刚舒展开的眉头又不自觉的拧了起来。